曾經的夏如音那麼好,他從沒表露過讚許。現在她變了,他竟然開始嫌棄了?誰給他的臉?

“嘩!”

快到不給人絲毫反應的時間,她將一杯酒全都潑在他的臉上。

看著他,冷冷地道:“是你逼我的!霍炎彬,是你把我逼成這樣!你是最沒有資格指責我的人!”

愛她的人,才有資格指責她!

霍炎彬離她站得近,她這一潑又很突然,他完全沒能躲過。

酒液順著他深邃的五官流淌,滴答滴答,將昂貴的西服和襯衫打濕。

尊貴的霍氏總裁,何時如此狼狽過?

他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剛要說什麼,看到她因為氣憤而劇烈起伏的身前,怒火陡然熄了一半。

她似乎比他還生氣。

視線上移,落在她的臉上。對上她燃著憤怒的灼灼明眸,一時微怔,不由想起她從前的樣子。

她一直很漂亮,很可愛,從小就是。而且,她從來不會惹他厭煩,說什麼話,用什麼音調說話,做什麼事,用什麼風格做事,全都無法令人討厭。所以,他接受了她跟在身後。

一晃竟然十幾年了。

“音音,收手吧。”他抹了把臉,有些心累,有些說不出的疲憊,“那一百個億,我會打到你的賬戶上。今晚的事,就算了吧。”

他不願意跟她胡鬧。

到此為止,是為了她好,也是為了他自己。

事到如今,他竟然還想著保住貞操。

矯情!

韶音直接朝他冷笑一聲,指著門口道:“那你走吧。”

霍炎彬一愣,隨即鬆了口氣。

還好,她還沒有徹底無藥可救,立刻說道:“好,我這就離開。今晚的費用,都包在我賬上。”

他已經不指望她出一分錢了。

“你盡管走。”韶音一直看著他,直到他走到門口,一隻手摸上了門柄,才出聲道:“走出這個門,往後可就沒有這麼便宜的事了。”

她聲調不高。

但語氣莫名叫人無法忽視。

霍炎彬身形頓住,轉身看過去,問她:“你什麼意思?”

韶音依然坐在原處,絲毫沒有挪動位置。不過,由單手撐在身後,改為了雙手撐在身後。

酒杯不知何時被她扔了。他餘光一掃,在厚厚的地毯上找到了歪倒的酒杯。

“我是說,下次你再求我,就沒有這麼容易的條件了。”她說道,目光將他從上到下,一寸一寸,掃過。

霍炎彬渾身不自在,眉頭狠狠擰起:“你一定要這樣?”

韶音揚眉,挑釁地看著他。

不錯,她就是要這樣。他能如何?

霍炎彬不能如何。

他現在有求於人。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他隻能按照她劃下的規矩來。

煩躁地扯開西服,他朝她走去:“這是你說的!”

她不要後悔!

他可不會對她太客氣!

在他靠近的一瞬間,韶音“咻”地坐直起來,握住他的肩膀,一個用力,兩人身形顛倒。

“霍炎彬,你也不過如此。”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曾經,他就連親吻她的臉頰都不肯。牽一下她的手,就仿佛恩賜一般。

現在還不是躺在這裏?

……

翌日。

霍炎彬再次恢複意識時,已經是下午兩點鍾。

窗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拉開,光線明亮,十分耀眼。

他不禁抬起一隻手,遮擋在眼前。不動不知道,一動才發現,手臂酸疼無比。

想到昨晚的一切,他頭痛地閉上眼睛,重新倒了回去。心中對文晴雪的愧疚,達到了巔峰。

十分鍾後,他才重新睜眼,又變成了那個疏離冷淡的霍炎彬。

視線所及,沒有第二個人。

她可能已經走了,他這樣想,緩緩坐起身。餘光一掃,發現床頭櫃上多了一個小藥瓶,下麵壓著一張紙條。

他伸手去夠,剛一動彈,頓時“嘶”了一聲。

半天,小藥瓶拿到手裏,他看清下麵壓著的字條:“這是第一療程。”

像是為了對應那二十億的定金,她隻給了第一療程的藥。

但是這也可以了。

他拿到藥,想要第一時間給小雪送去。然而目光所及,是撕碎的襯衫,以及皺皺巴巴的西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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