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黎明在廚房搗鼓著什麼,看差不多了,關了火,出了廚房去了洗手間。
出來時端著一盆水和毛巾,輕輕打開了謝晚初的房門,他白皙修長的手拿過毛巾,用力擰幹,然後放在謝晚初的額頭上。
謝黎明皺了皺眉,謝晚初的身體實在太弱了,前兩日燒好了竟又反複起來了。
希望今天能把燒退下去。
謝黎明拿出體溫計給謝晚初測了一下。
隔一段時間,謝黎明就幫謝晚初換毛巾,又一次換上毛巾時,謝黎明拿出體溫計一看,不由得鬆了口氣,還好,降溫了。
?
謝晚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感覺身體漸漸有了力氣,頭也不暈了,她伸縮了一下身體,感覺舒服極了。
她掀開被子,穿上拖鞋,就出了房間,卻沒想到沒有看到謝黎明,反而看到了謝溫岑。
謝晚初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謝溫岑脫下一身西裝,換上了一身休閑服,穿著廚房僅有的粉紅色圍裙,竟不顯得突兀,倒有種別樣的合適。
他不知在廚房忙碌什麼,低著頭,因為是背對著謝晚初,所以她看不到謝溫岑的表情。
似乎察覺到了謝晚初的目光,謝溫岑回頭,看著站在門口一臉疑惑的謝晚初。
有些無措地擦了擦手,尷尬地解釋道:“阿黎他,學校有事,先回去了。我尋思著你應該快醒了,過來給你熱一下粥和湯,你醒了可以吃。”
說罷,解開圍裙放下就要走。
看著謝溫岑這局促的模樣,謝晚初又怎會不知這都是自已造的孽。
謝溫岑是謝氏集團的總裁,日理萬機,卻為了她醒來能吃上溫熱的粥,放下工作來看她。
謝晚初其實一開始就該明白的,在謝溫岑眼裏,她和哥哥,其實比什麼都重要。
上一世,爸爸在她麵前哭得那樣傷心難過,甚至想用自已的命去換取她的性命。
而不管她怎樣對他和哥哥,他們都依然很愛她。
想到這,謝晚初輕柔喚道:“爸爸。”
謝溫岑聞言一怔,他一臉不可置信地回頭看著謝晚初。
謝溫岑已經不記得,她有多久,沒有叫過自已爸爸了?
不記得了。
隻感覺過去了很久很久了。
“你吃了嗎?”謝晚初問道。謝溫岑實話實說:“還沒。”
謝晚初走到餐桌上,拉開椅子坐下,她指了指對麵的椅子,道:“那坐下一起吃點。”
“好。”謝溫岑有些激動。
他的晚晚叫他爸爸了。
謝晚初舀了一碗粥,小心翼翼放在謝溫岑麵前,語氣不似之前的惡言惡語,她目光無波無瀾,平靜溫和道:“爸爸,喝粥,小心燙。”
“好,謝謝晚晚,你也吃。”
謝溫岑也給謝晚初舀了一碗粥,輕輕放在她麵前,說道:“粥不想喝沒關係,廚房裏還有湯。”
“謝謝爸爸。”謝晚初目光往廚房看了一眼,點點頭,道謝道。
謝溫岑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激動來形容了,他看著謝晚初,好像她之前的所作所為都是情有可原。
他就說,他的晚晚一直都很懂事,總有一天會想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