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你也拿不到那份保險金。當年我跟你說我爸買的是意外身故保險,其實隻是為了試探你,我猜想你和我爸的死脫不了關係,其實那份隻是普通的重疾險,五年前我已經拿到了那筆保險金,你以為殺了我再證明我爸的死是意外,你就能順利拿到錢——”
她頓了頓,
“是你那位老相好吳律師告訴你的吧?”
“你說什麼?”
於素心的眼中不可抑製地聚集起震驚和憤怒,她身體搖搖晃晃,幾乎支撐不住。盛安然冷眼看著,眼底的笑容滿是諷刺,
“原本你如果不打這份保險金的主意,我們也查不到你當年毒害我爸的證據,也不會再添一個殺人未遂的罪名,現在你的結局就是坐穿牢底,你一心維護的老情人在事發之前已經變賣了你的資產,早就逃之夭夭了——”
“你胡說!”
於素心將手裏的電話摔了,她歇斯底裏的怒吼盛安然也就聽得不大真切。
她一邊將案台上的東西整理回包中,一邊看著麵前的女人像是瘋了一樣拍打著玻璃,三五下之後被獄警強製拖了回去。
玻璃窗前恢複一片空寂。
盛安然將放在一邊的圍巾重新圍上,提著包跨出了探監室。
原路返回到車上,鬱南城下一秒就握住了她冰涼的手,目光打探著她眼底的情緒。
盛安然沉默了許多,緩過一口氣來之後轉頭衝著鬱南城笑容溫和,
“謝謝你啊,南城。”
她這句道謝說得情真意切,說完將頭靠上了他的肩膀,雙手把玩著他的手指。
這麼多年來盛青山的死一直是她心頭的一塊沉珂,閉口不提隻是苦於沒有任何指向性的證據,所以在外人麵前也總是裝出一副不大在意的樣子。
未料想於素心會為了保險金的事情卷土重來,那天找人在盛安然的車上動了手腳,原本是打算製造一起意外車禍,到時候保險金的第一受益人身故,她作為被保險人的妻子也能得到一筆不菲的錢。
但沒想到盛安然當天在青檬會出那樣的事,人直接被鬱南城接走,壓根就沒有開自己的車,更沒有想到她的一切計劃都在鬱南城的掌控之中,盛安然入看守所的第二天她就被警方拘留,立案審查的進度快得驚人,沒幾天她就被直接定罪。
“我想去個地方。”
盛安然平複了情緒,她突然想見見自己的父親,如今於素心收到了應有的懲罰,她該去向盛青山交代一句。
鬱南城猜想到她的心思,沉聲應了一句,之後車子便朝著金郊墓園的方向行駛。
天色暗沉下來,山風回蕩著發出的呼嘯聲像是孩子的嗚咽,盛安然在盛青山的墓碑前停下。
照片上的男人笑容溫和,那時候的他還沒有斑駁的白發,精神也很不錯,看著很難想象到他過世前因病被折磨出的窘態。
“我在車裏等你。”
鬱南城看著盛安然的背影,發覺她的肩膀微顫,於是轉身折進了墓園外的車裏。盛安然也沒有待太久,十多分鍾後跟著上了車,這時候已經恢複了一臉的平靜,看向鬱南城的目光帶著幾分鄭重,
“我知道顧安可能在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