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鬱南城聲音暗啞,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金陵醫院的病房內,範琳雙雙手插進白大褂的口袋,臉上表情肅然,她搖搖頭,
“安然這是遇到了什麼事,怎麼結婚之後就一天也沒消停過?”
一旁的鬱南城身形微微一頓,他不由得在腦海中反複翻查起那些新生的記憶,細細想來好像不僅是婚後,從他認識盛安然的那一刻起,就沒見她的人生有過什麼如意的時刻。
“你先去忙吧。”
鬱南城注視著病床上那一張蒼白的臉,他此刻已經恢複了平靜,再沒有任何慌張和不安寫在臉上。
範琳雙聞言點點頭,快要邁出病房門口的時候突然回頭,“安然今晚不一定能醒過來,倒是你目前很需要休息。”
她的話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隻在這空蕩蕩的病房內匆匆劃過,範琳雙看著那像一尊雕像一般的男人,沉默片刻後轉身帶上了房門。
喬森正拎著兩隻便當盒在門口等著,範琳雙出門時被鬱南城安排的保鏢嚇了一跳,她捂著胸口左右各瞥了一眼,
“我看你要不進去勸一勸吧,我看你們鬱總都快堅持不住了,他都安排了這麼嚴密的安保係統,還怕什麼呢?”
範琳雙順勢從喬森手裏奪過便當盒,打開看到她心心念念的油燜大蝦之後不由得喜上眉梢。
喬森順勢攬過範琳雙的肩膀,兩人並排朝著醫生辦公室的方向走去,醫院幽深的長廊裏響起喬森朗潤的聲音,
“我聽說過一點他們兩個的故事,如果你也聽過應該就不會有這樣的疑問了。”
“那你說給我聽聽?”
“……”
兩人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長廊深處,盛安然病房的門就再次被推開,談書靜眼眶深紅,她從被窩下握住盛安然冰涼的手,一臉歉疚。
“醫生說是小傷,背後襲擊她的人控製了下手的力道。”
“那是誰,為什麼?”
鬱南城聞言隻能沉默,他還沒有查到具體有用的線索,垂放在大腿上的手微微握緊,手背上青筋暴起。
“她應該是查到了什麼才會被人打暈,但是——”
“但是什麼?”
“應該也是打暈安然的那個人用她的手機給我發了位置信息。”
這一點鬱南城一直沒有想明白,最近遇到的這些事樁樁件件都是衝著鬱家或者盛安然來的,從金娜滾下樓梯直至盛小星的失蹤,下的都是狠手,偏偏這一次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會將盛安然放回來。
談書靜聽完眉頭幾乎擰成一團,她不耐煩地在病房裏走來走去甚至罵了好幾句髒話,鬱南城實在被她轉得心煩,剛要開口就看見病床上盛安然不安地轉了轉臉。
他匆忙地起身握住了她的手。
“南城——”
盛安然嗓音模糊,幾番掙紮之後猛然睜開眼睛,看到頭頂一盞明晃晃的燈,讓她不覺有些恍惚。
“安然。”
鬱南城和談書靜的聲音幾乎同時從耳邊響起,將她的思緒一下子拉回了現實。
“孫施禮。”
睜開眼睛的瞬間,盛安然的手心出了一層汗,她的腦海中不斷反複著暈倒之前所看到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