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書靜沒說話,算是默認。
“其實我覺得你沒必要放在心上,本來就是他害你被綁架的。”
盛安然歪過頭看了她一眼,提醒道,
“分手後胡亂甩鍋可不是什麼好的做法,這件事跟他有關,但也不至於全部都是他的責任。”
“好,就當是這樣吧。”談書靜聳了聳肩,“那孩子呢?景希的事情就這麼算了?你肚子裏麵這個呢?”
提到這個,盛安然神色一滯,抿唇想了好一會兒,
“這件事你沒告訴高湛吧?”
“沒。”
“那就好。”盛安然深吸了一口氣,“暫時幫我瞞著吧。”
“怎麼,你不想要這個孩子?”
“我還沒想好。”
盛安然說的是實話,這次這個孩子的主動權握在自己的手上,再也沒人逼著她簽下什麼合同,但是這又跟六年前不一樣了,她的確是沒想好到底要不要。
翌日上午,盛安然去了趟醫院。
跟林慕岩說的不差,鬱南城的確在住院,她敲門進去的時候,鬱鳳雅正在病床邊坐著,鬱南城的氣色不太好,薄唇有些蒼白,咳嗽著在周方帶來的文件上簽字。
“這個你帶回去給董事會的人……”
周方拿了簽字的文件離開病房,正好和在門口看了好一會兒的盛安然迎麵遇上了,“盛小姐……”
病房裏麵一下子安靜下來,兩道目光看了過來。
盛安然扯了扯嘴角,勉強的笑了笑,借著手裏的一束花擋住了鬱南城的目光,
“我是剛知道住院的事情,來的有點晚。”
“不晚不晚,”鬱鳳雅忙過來招呼,“你不是在家休養麼?怎麼還特意跑一趟,快來坐,我給你倒茶。”
“伯母,別忙了。”盛安然走進門去,“我一會兒就走。”
鬱鳳雅有些手足無措,猶豫著拿目光去看病床上的兒子。
“您先出去吧。”鬱南城開了口,嗓音有些暗啞。
“那你們聊。”
病房裏麵恢複了安靜,空氣都有些凝滯。
盛安然將花擱在了一邊,始終站在床尾,和鬱南城保持著一個疏遠的距離,好半晌才開了口,“是你救了我。”
鬱南城的目光淺淡,聞言也沒什麼變化,“算不上,那麼多人不是我救了你也會有別人。”
也是。
這話說的沒什麼問題,可是卻莫名的讓盛安然覺得憋悶,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孩子的事情我想過了。”鬱南城忽然開口,低沉的嗓音在病房裏回蕩。
“小星星是在你身邊長大的,名義上的父親又是顧澤,以後跟著你去哪兒都是你的權利,景希也是你生的,當年是老魯弄錯了人,合同也是強迫性的,所以不算數了,所以景希以後也跟著你。”
盛安然一愣,錯愕的看向鬱南城。
他形容消瘦,五官比起從前更硬朗了許多,眉宇間的神色卻更加淺淡了,完全摸不著他是什麼情緒,
“我跟爺爺說過這件事了,他也沒什麼意見,下午就讓人把景希送過去。”
盛安然默默的攥緊了手指,莫名覺得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