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希呢?你不管了?”
“他現在待在鬱家挺好的,沒什麼人敢再打他的主意了,而且就算是我想管的話,恐怕也管不了,鬱南城不會放他到我這兒來的。”
“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就這兩天吧。”
盛安然的眼中,眸光暗淡,看不到一點光亮,像是已經失望透頂了一樣,因為一個人對一座城市都沒了任何的期待。
談書靜不知道該怎麼勸她,隻能默默地坐在一旁陪著,歎氣的次數比盛安然這個當事人還要多。
病房門口,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剛從門柄上收回,聽到她說的那番話的時候,雙手緩緩握緊成拳,手背上青筋一下下的跳動著,昭示著隱藏不住的怒氣。
因為事情敗露了,所以她就撇下這些爛攤子,打算一走了之?
鬱南城將一雙手捏的咯吱作響,滿心的怒火無從發泄,終究是沒開門進去,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醫院住院部。
兩天後,顧澤回國,下飛機後直奔醫院。
電話裏談書靜並未跟他詳細說盛安然受什麼傷的事情,隻說是兩個人吵了架,所以動手了,盛安然驚嚇過度住院了,盡管如此,顧澤還是丟下手裏大小事務,用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
“事情書靜都跟我說了,來之前美國那邊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什麼時候想回去都可以。”
顧澤站在病床邊,眸中隱著關切,“身體怎麼樣了?”
“沒事,書靜大驚小怪的。”
盛安然已經能下床了,見顧澤突然來了,半晌都沒反應過來,“回去是得回去的,但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
“景希的事情?”
看著顧澤,盛安然點了一下頭,“嗯,好聚好散吧,我還是想跟他談談,景希的撫養權他勢必是不肯給我了,但是我也不想撕破臉,官司就不打了,我想問問他,能不能定期讓我見景希。”
顧澤皺了皺眉,“你覺得他會答應?”
“我……隻是想試試。”
盛安然笑的有些慘淡,語氣中沒有半點的自信。
鬱南城的偏執遠遠超過了她的意料之外,她隻是想最後嚐試一下,就算是不看在這段時間的感情,也看在當初景希是她生的這份兒上,答應她定期能讓她見一麵景希,應該不算是什麼過分的要求。
顧澤沉了口氣,眉宇間浮著淡淡的戾氣,卻還是答應了,
“好,我去安排。”
當天下午,盛安然就出院了,顧澤在金陵西城區的紫峰山半山腰上有一棟莊園,遠離市區,適合養傷,也是為了不讓盛安然的大舅媽撞見,所以直接安排盛安然住了進去。
夜幕降臨,鬱家別墅內書房亮著燈。
鬱南城坐在書案前,整整一個下午過去,手中一本財經雜誌一頁紙都沒翻過。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眼陡然冷了幾個度。
按下接聽鍵之後,那頭傳來男人冷淡的聲音,
“明天下午兩點,約個時間出來談談吧,鬱先生。”
鬱南城握緊了手機,冷聲道,
“是該談談,不過我想知道,你是打算以什麼身份跟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