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呢?
如果那條項鏈在盛安然的手上,而她又知道項鏈是自己的,但是卻沒給自己,那能是什麼原因呢?六年前,自己又是什麼時候丟了項鏈,怎麼會到她手上的?
六年前的事情太遙遠了,他想不起來,正如這些年他始終想不起來項鏈是如何丟失的一樣。
口袋裏傳來手機的震動,看了來電顯示之後,他按下了接聽鍵。
“什麼事?”
“鬱總,警察局那邊,高翠鬆口了。”
“說什麼了?”
“她說……”周方的聲音十分猶豫,似乎是鼓足了勇氣才說出來的,“她說高雅雯查出來景希少爺的生母就是盛小姐,六年前代孕的女孩出了差錯,而盛小姐剛好被她姐姐算計被人下了藥送錯了房間,而當初生的孩子不是一個,而是兩個,是雙生子……”
鬱南城握著手機的手驟然一緊,連骨節都發了白,原本已經回落的一顆心,如同鼓槌一樣咚咚的在胸膛裏鼓動。
“她說,在鬱奇峰出事之前,高雅雯已經查到盛小姐是有意接近您的,盛小姐見過美國來的律師,專門打撫養權官司的,並且手上已經收集了您在景希剛出生的時候把他棄養在老宅的所有證據……”
所有的聲音仿佛是來自天外的,鬱南城隻覺得耳膜嗡嗡直響,卻還是用了最大的理智,質問道,
“她說的這些,有什麼證據?”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傳來周方沉重的聲音,
“我核實過了,的確跟她說的沒有什麼出入,盛小姐在回國之後不久就知道了您的身份,她手上有親子鑒定證明,美國的律師是顧澤安排的,律師那邊手上有景希這些年受過傷的各種醫院證明,如果……如果打官司的話,他們應該是想從你虐待孩子這方麵入手……”
等周方說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後,掛斷電話,他收到了一份來自周方的文檔,裏麵清清楚楚的記錄著他調查出來這半年的所有事情。
鬱南城手上青筋暴起,幾乎要將手機捏碎。
不再多想,丟下身後這一大堆喜慶的婚慶禮品袋,大步朝著洗手間走去。
盛安然剛洗完手,對著鏡子整理有些淩亂的頭發,身後一道開門聲傳來,同時傳來的是女人驚呼的聲音,
“先生,這是女洗手間!”
盛安然下意識的回頭望去,回頭的時候,男人已經將門口的女人推了出去,隨手將門反鎖上了。
“南城?”盛安然一臉的錯愕,“你幹什麼?”
鬱南城麵色僵硬,眼中似是極力壓著一簇火苗,盯著她看了許久,像是要看出另外一個人的模樣來一樣。
許久,洗手間裏響起低沉的聲音,
“景希和小星星,是不是六年前你跟我生的孩子?”
偌大的洗手間裏,男人的聲音回蕩著,宛如來自地獄的轟鳴,在盛安然的腦子裏炸出了一片廢墟。
她一下子懵了,“你怎麼……”
“是嗎?”鬱南城逼近了一步,“我問你,是不是?”
說沒料到過有今天這樣的局麵是假的,盛安然做夢都在想,或許自己不早點坦白的話,也許有一天,鬱南城也會知道真相,然後來質問自己。
這樣的場景,她心中其實演示過無數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