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艾微微有點提防,但豐斐文的外表看起來很讓人信任,年紀又大,衣著整潔,談吐文雅,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壞人。
本想拒絕對方邀請,但豐斐文態度很誠懇,又以自己的年齡說事,蘇艾到後來也不好意思拒絕他,想著就在重宇庭院裏麵,還是在會所談話,應該出不了什麼危險,便抱著花小寶和他一起去了會所的咖啡廳。
豐斐文按耐住激動之情,剛進咖啡廳就不容蘇艾開口先要了一個包廂。
花小寶不爽了,不是去找拔拔麻麻的嗎?怎麼改變地點了?奶奶,再不走,我哭給你看哦!
五分鍾後,包廂內,豐斐文叮囑服務員不要進來後,趁蘇艾不注意,用沾了麻醉劑的手帕一下捂住她的口鼻。
蘇艾昏了過去,被她抱在懷裏的花小寶瞪著大眼睛抓著幺幺從蘇艾的腿上滑到了桌子底下。
幺幺智能不低,但無法做出預判,所以直到豐斐文壓在蘇艾身上,它才知道出了問題。
幺幺迅速放出電流去電豐斐文。
豐斐文大叫一聲,身體亂顫地趴倒在蘇艾身上。他再聰明、再厲害、想得再周全,也沒想到被個奶娃娃抱在懷裏的玩具竟然具有如此強大的自衛能力和殺傷性。
花小寶坐在桌子底下歪頭,“耶?”
幺幺爬上椅子,把豐斐文推開一點,去晃蘇艾,見蘇艾不醒,立刻給她做了簡單檢測。
“呀呀?”奶奶怎麼了呀?
幺幺似乎猜出花小寶的提問一般,答道:“奶奶被麻醉藥迷倒了。”
“Nana!”花小寶努力想要站起來爬上椅子去救奶奶,但剛一站起他就坐個屁股墩兒,努力了幾次都沒成功。
“啊啊啊!”花小寶怒了,揮手大叫。
幺幺連忙從椅子上跳下來,舉著花小寶的屁股,把他送到了椅子上。
花小寶坐在豐斐文背上,探身伸手去扯他的頭發。
幺幺站在椅子的最外側,托住花小寶的小屁屁不讓他滑下來,同時開始緊急聯係花無意。
花小寶用勁扯豐斐文的頭發,“呀!”壞人!
“Nana,呀呀!”奶奶醒醒,寶寶來救你了!
蘇艾雙眼緊閉,花小寶彎腰用力拍打蘇艾的臉。
“啊呀?”奶奶?花小寶手指點在蘇艾的眉心上,臉上閃過一絲疑惑,左手抬起,把大拇指塞到嘴裏吸了吸,目光落在了豐斐文身上。
花小寶歪著腦袋吸著大拇指在豐斐文和蘇艾之間瞅來瞅去。
隨即,他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一般,拔/出左手大拇指,用勁在豐斐文老臉上扇了一下——他這不是在打人,他隻是用巴掌表示他不喜歡這個人。
正在聯係花無意的幺幺看到花小寶一根手指點在蘇艾眉心,一根手指戳在豐斐文的眉心上,隻當他在玩,也沒在意。
花小寶眉頭皺起,小臉蛋鼓得圓圓的,就好像在用勁拉粑粑一般,“呀啊——!”
等鄭野從保安那裏得到消息,並終於想起他可以定位幺幺時,九歌也因為擔心兒子而在稍事休息後轉頭去摸丟在後座上的手機,進而看到了那一堆緊急聯絡的信息和未接電話。
豐斐文的綁架事件在當晚成了重要新聞之一。
其實花無意他們本不打算把事情鬧大,但問題是……
當鄭野定位幺幺找到咖啡館時,打開門就看到了讓他神經抽搐的一幕。
豐斐文那個老不修竟然壓在蘇姨身上。
花小寶四仰八叉地昏倒在地上,幺幺在旁邊急得直轉圈。
鄭野當即報警並小小處理了一下現場。
最後事情定性為豐斐文為了蘇家傳承和過去的恩怨,想要綁架花小寶,用麻醉藥迷倒蘇艾,卻被蘇艾隨身攜帶的防身電擊棒給電昏。
因為花小寶陷入昏迷,直昏了一個星期才醒過來,綁架就成了綁架傷人,在罪證確鑿的情況下,以豐斐文的年紀,他恐怕到死才能從牢裏出來。
隻不過豐斐文也昏迷了,隔天醒來後就出現了記憶力混亂等各種情況,再過不久,竟然連人都認不出,最後落到生活都無法自理的地步。
而神奇的是同樣昏迷後醒來的蘇艾卻逐漸恢複了過去的記憶,並邏輯清晰。隻不過在九歌的授意下,大家刻意瞞下了此事。
醫生判斷豐斐文這樣的情況很有可能是因為受到電擊造成,加上年紀大了,受損也就更嚴重。
豐家想要反控告蘇艾防衛過當,最後敗訴。法院認為蘇艾不但要保護自己,還要保護才九個月大的外孫,她隻不過電擊了一下,而電擊量經過檢測又不致死,隻會讓人昏迷和失去行動能力,完全屬於正當防衛範圍。
但讓豐家人沒想到的是,花無意和九歌看了豐斐文的情況後,撤銷了控訴。
流到外界的說法是,夫妻兩看豐斐文年紀大了又病成那樣,可憐他,不忍心讓他再坐牢。
重宇等人一開始也不理解,花無意隻淡淡道:“他那樣子送到牢裏也隻是浪費國家資源,還得讓國家掏錢侍候他,不如送回家裏交給他兒子和孫子照顧。”
重宇眾人秒懂,這才是坑人的最高境界,一坑坑一家子!
九歌看著坐在小浴池裏嘎嘰嘎嘰傻笑玩耍的兒子,輕輕歎了一聲。
逗著兒子的花無意立刻抬頭看向她,“還在難過?衣生給他做過全身檢查,已經確定他一點事都沒有,十分健康。如果你不放心,等月底,我們去找文鴿子,讓他再給寶寶做一次詳細檢查。”
“我不是擔心這個。”九歌搖搖頭,欲言又止。
“你是在擔心他胸膛正中長出的這個像三葉草一樣的紅印?”花無意撥水澆到兒子身上,也澆出了兒子胸膛正中的那小小紅印。
九歌不知道該怎麼和花無意說,按住額頭。
花無意抓起兒子的小爪子摸她,“你在擔心什麼?你是不是知道這個紅印表示什麼?”
花小寶嘎嘎傻笑,拚命伸爪子要摸他媽媽/的胸,“呀呀。”我的,我的!
九歌握住兒子的小手,俯身親了親,捏住,搖搖,“咱媽/的變化你也看到了,你怎麼想?”
花無意神色不動,“衣生的治療手段有效了。”
九歌伸腳進浴池,踢水潑他,“你明知道根本不是這回事。”
“那是怎麼一回事?”花無意抓住她的腳。
九歌沉默了一會兒,輕輕揉了揉手中的小爪爪,逗得兒子咯咯笑,這才道:“那是祭祀之力。”
花無意挑眉,“你是說咱們的兒子成了蘇家的新一代祭祀?”
“我也沒想到。但是他胸口的三葉草狀紅印,還有咱媽和豐斐文出現的變化……”九歌點了點自己的腦門,“如果我的傳承記憶沒有出錯,咱們家五行九成九繼承了祭祀之力。無意,我下麵要跟你說的事,很重要,如果不是花小寶繼承了祭祀之力,這事我很可能一生都不會告訴你,不是不信任你,而是這件事在某種程度上真的很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