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已經進行到最後高/潮,在席和上場之前的廣告叫價已經超乎節目組很多人想象。
而於飛胃口被撐大,盯著屏幕上牧九歌刺繡的剪輯片斷就像在盯財神爺,並沒是每一年他都有這麼好的運氣碰到一位來比賽的“大人物”,更別說碰到這麼極具話題性的人物!
於飛的腦子在飛快轉動著,他在想等這次節目過後要怎麼拿下牧九歌的肖像權,之前因為她的經紀人鄭野太厲害——可惜他那時候並不知道牧九歌竟然是一位伯爵夫人,否則怎麼會輕易讓鄭野把很多模糊不清的權益給爭取走?
比如以後他想利用牧九歌給節目做宣傳就得另外付費給她,想要把她的所有參賽影像剪輯出來單立成片也得付出銷售利益的30%,甚至之後想要邀請牧九歌前往拍賣會之類,凡是牧九歌的作品,無論拍賣出多少錢,他們節目組和主辦方都不能抽成。
如果我早知道她竟然是一位伯爵夫人……
於飛咬牙。當初鄭野頂著經紀人的名頭,以拉來一家叫重宇的公司的大筆讚助為交換,把牧九歌所有的權利能要的都要了回去,甚至每次牧九歌直播時展示出來的新技術都會被鄭野立刻拿去申請專利權,而且人家一申請都是世界範圍的。
不過就算如此,他也不是無利可圖。如今看牧九歌的火熱程度,在新的華人XX夫人或王妃出現之前,這位華人伯爵夫人的名頭炒個幾年話題絕對沒有問題。
就算肖像權他拿不到,隻要對方同意他用已有的節目上的牧九歌形象做宣傳,哪怕隻是兩三年,他的節目也會大大上一個檔次,不但可以申請為國視一個固定節目,說不定還能走向世界——這次E國就有電視台來跟他接洽,透露出想要購買決賽影像和從市賽開始到最後整個比賽的精彩剪輯的意思。
放過節目總策劃於飛的各種打算不提,且說前台,廣告過後席和上台。
席和走了神秘範兒。
在他上台前,整個舞台都陷入黑暗中,寧靜的會場傳來蛐蛐的叫聲。
綠瑩瑩的光芒亮起,照亮黑色土地上一根根裸/露的人類骨骸。
頭蓋骨、肋骨、大腿骨……各種骨頭四散在地上,有的一半埋在土裏,有的殘破不堪。
綠光宛如鬼火般一點點向前飄蕩。
一支破爛的戰旗陡然出現在人眼前,殘缺了大半、隻能看出繡有小半隻古代異獸的紅黑色戰旗在冽冽寒風中,憑借著插在脊梁上的鋼鐵旗杆發出不肯屈服的嘶吼。
一隻手骨緊握在旗杆靠近地麵的尾端,就好像主人臨死前還不願放開這支戰旗,寧願自己死去也不願讓它倒下。
鬼火一點點增多,像是不屈的戰士靈魂再次聚集到他們的戰旗下。
而這些鬼火就好像認識那抓著旗杆的手,宛若朝拜般,在那隻手的主人身邊匍匐。
大量聚集的鬼火勾勒出一具完整的戰甲,還有被戰甲覆蓋下、缺掉了右臂和右小腿的人類骨骸殘軀。
風沙的呼嘯聲響起,綠光猛地四散,天空詭異地變成了黃中摻紅的淒厲顏色,黑色的地麵露出沙質的原貌。
以那麵不倒的戰旗和那具被戰甲覆蓋的屍骨為中心,茫茫荒漠中插滿了斷戈殘刃。
“呼——”狂風呼嘯而來,漫天的黃沙蓋住了剛跳出天空的初陽。
沙塵過後,那些斷戈殘忍,那具屍骨,那些殘破的骨頭大半都被掩蓋到了黃沙下麵。
隻有那支不倒的古獸戰旗,依舊昂首屹立在茫茫沙漠中。
“這叫*繡,也叫透影繡法。一本殘破的講古代各種怪談的古籍中曾零星片語地提到它,那是一個故事,說的是古代某位皇帝從來沒有上過戰場,一直都很好奇戰場到底是什麼樣,於是有一次外敵侵邊,他便打算禦駕親征。”
在聽到這道微微帶著點暗啞的男性嗓音時,很多人這才從那種陰森、詭異,又伴隨著蕭殺和蒼涼的氣氛中掙脫而出。
評委和觀眾一樣驚訝,他們剛才看著舞台竟然都像入神了,甚至忘了這是刺繡比賽的舞台現場。
那道好聽的男性嗓音還在說故事:“可是這位皇帝身邊的近臣都不願意他離開皇宮以身犯險,大將們也不願意一位對戰事完全不懂的皇帝跑到戰場上對他們瞎指揮,後來一位大將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他聽說有一位手藝高超的繡匠,可以繡出像真實現場一樣的繡圖,並且能讓人看到就身臨其境,便去把他半強硬地請到了皇宮,要求他按照上過戰場的將軍們的口述,繡出一幅能讓皇帝身臨其境的戰場繡圖。”
無論評委還是觀眾都被席和的故事吸引了,大家凝神地聽著,同時看著前方那已被沙塵掩蓋大半的戰場,剛才他們都以為在看電影片段,完全沒想到那會是一幅刺繡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