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總監一直在擔心會不會出事,結果真就出事了,而且還就如他預料的那樣,果然跟牧九歌有關。對於這麼會給自己找麻煩的人,就算對方再委屈,誰又能真的大度到一點都不介意?
九歌稍微冷靜下來也想到了這點,對徐總監的怨懟自然就減少了許多,但這不是說她就願意用自己的熱臉去貼對方的冷屁股。
她用目光告訴徐總監:我已經表達了自己的善意,但如果你真不喜歡我,那也就這樣了。我也不想給你們找麻煩,麻煩偏愛找上我,我又能怎麼辦?
王隊長不知道有沒有看出牧、徐倆人暗中的波瀾,隻回答徐總監的問題道:“我已經安排人去詢問。”
“好,這件事就交給你全權負責,有什麼後續記得跟我報告。”徐總監看樣子還想和九歌說些什麼,但有王隊在,他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王隊在再一次檢查過牧九歌的房門後,告訴她:“房門門鎖沒有被破壞,你可以安心休息了。”
“謝謝。”九歌扯了扯唇角,手按到大門上打算關門。
“如果方便的話……”王隊猶豫了一下,“能告訴我是哪家公司給您裝的防備裝置嗎?”
九歌今晚第一次真心笑了一下,“不是公司,是我老公裝的,他就喜歡弄這些東西。”
王隊眼睛一亮,“那他現在有工作嗎?”
“有。”這位不會想挖角吧?
“方便給我他的聯係方式嗎?”
九歌看王隊隻笑。
王隊也笑了,由衷道:“你老公很厲害,他設置的防備裝置我都看不出是哪家公司生產的,但又不像個人粗製濫造的臨時貨色,倒像是……某些研究室專門做出來的小玩意,他不會在國科院工作吧?”
“哈,他沒那麼厲害,就是一技術宅,在一家機械公司工作。不過他們公司福利待遇挺好的,我想他應該不會想要跳槽。”九歌和重宇機械的人混了一段時間,無意和他們又沒有刻意隱瞞她什麼,她不可能不知道重宇的不凡,但她知道並不代表她就會隨便拿出來炫耀。
王隊很識趣,退而求其次地問:“那能給我他們公司的聯絡方式嗎?也許我們公司會對他們公司的一些產品感興趣。”
九歌這次很幹脆地把重宇公開的服務電話告訴了他。
王隊用手機記下了電話號碼,臨走前,想了一下跟九歌道:“第一個打開房門的是住你對麵的席和,但他沒有看到任何可疑人物,對方顯然跑得很快。”
王隊長離開,九歌關上房門、扣上門閂,再打開防備器。
她想打電話給花無意,看了下時間又算了,爬上床正準備睡覺時腦中突然閃了一下。
王隊長臨走時那句話有問題!
他告訴她,聽到警報聲第一個打開房門的是席和,這沒問題,但王隊為什麼能從席和沒有看到任何可疑人物這一點就那麼肯定地說“對方顯然跑得很快”?
這麼說席和聽到了對方的腳步聲?還是他有其他方法可以確定確實有那麼一個不軌的人出現?
另一個重點是王隊的語氣,他告訴她這件事,不是說他在懷疑席和,相反他的語氣中對席和是滿滿的信任。
九歌想起鄭野給她看的資料,席和原職好像隻是一位博物館研究員,一位警惕性、觀察力和身手都好到讓退役特種兵都承認的研究員?
九歌對席和的身份產生了天馬行空般的胡亂猜測,反倒讓一開始被警報聲嚇出來的緊張和不安緩解了不少。
不過到底是誰想要半夜夜襲她?如果是偷東西,為什麼不趁白天她不在的時候來?
特地在深夜來,還是有備而來,對方的目的十成在她身上。
難道對方想要殺她?
九歌簡直覺得不可思議,同時又覺得很有可能。如果是恨她入骨的韓家,倒也不是不可能派殺手殺她。
那她是不是以後出行時都得小心不被人捅上一刀?
九歌嘿嘿笑,笑完又覺得有點害怕。可惜節目組不再讓除了參賽人員以外的人住進基地,名義上是她助理的鄭野也進不來,現在她要完全靠自己保護自己了。
九歌伸手握緊了枕頭下的電擊槍,以前她一直把這把槍放在房內,但從明天開始她會一直帶著它。
也許知道九歌已有所準備,之後一直到第一輪比賽開始,基地再也沒有發生什麼特殊事件。
而因為那夜響徹整棟樓的警報聲,本來就很受人矚目的九歌現在更是走到哪兒,都有人看她或拿她當話題。
九歌假裝不把那些目光放在心上,這麼幾次後竟就真的不再在意那些目光和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