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這樣奇葩的父親世上絕對不止他一個。”九歌認真道。
牧聚鑫在電話那邊笑出聲,隨即頓了下,道:“姐,你這次幫我擺脫他,等我站穩腳,我會把他接手過來,不會讓他再去找你。幹脆這十萬塊就當作你給他養老的錢,我正好也不用還你了。”
聽到牧聚鑫叫她姐,九歌心裏一揪,這小子從小到大喊她姐的次數屈指可數,“等你站穩腳再說吧。”
“不用再說。給我五年時間,剩下的責任都歸我。我是男的,又比他高壯,等再過幾年,他看到我都會害怕,就跟怕爺爺揍他一樣。有我管著他,他至少會稍微老實一點,現在他就已經不怎麼敢惹我了。”
“五年夠個屁!你上個大學就得幹掉四年,好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對付無賴也有對付無賴的方法,你先顧好自己,以後的事等你有能力以後再說吧。”九歌笑,她這個便宜弟弟有這份心也就夠了,如果沒感情,她才不會管他將來到底如何,甚至會把贍養牧有為的責任全部推到對方頭上,可是……誰叫她看這個便宜弟弟還比較順眼呢?
牧聚鑫在那邊握緊手機,五年,他一定要在五年內成長為一名不需要依靠他人的人。
雖說牧九歌說是為了防止韓家利用他來對付她,其實他心裏很清楚,他這個姐姐隻是以此為借口好送錢給他讀書、讓他自立罷了。
而他姐能在這種時候出錢讓他離開,甚至不介意他留下牧有為……就是親姐弟都不一定能做到這份上,這份恩情,他記下了。
牧聚鑫也是個幹脆的娃,事情一決定,當下就開始收拾,其實他老早就想離開這座城市,隻是放不下他老媽,他老媽也許確實不是個好母親,但至少她不會拖他後腿,偶爾還會為他考慮一二。
可要帶著他老媽一起走,手上沒錢肯定不行,如今有了他姐借他的十萬塊,他也算有了資金基礎,之後到外地租個房子,讓他媽做個小生意,他一邊上學一邊打工,不說過得很好,至少養活母子兩沒什麼問題。
九歌在收到牧聚鑫的賬號後,回到家就把錢從網上銀行給他打了過去。
事情做完,又去了一樁心事的九歌頓時露出明顯的疲態。
時間還早,可她既不想看電視也不想上電腦。
她可以想象得出現在網絡上肯定有不少關於她的消息,也肯定有很多關於她的評論。同時她也知道如果看了這些消息,她的心情肯定會受影響,既然如此,還不如不看。
“我去洗澡,今晚想早點睡。”九歌躲開了花無意充滿侵略性的目光,那人的意圖太明顯。
花無意忍住了。
作為一名合格的丈夫,他要學會體貼妻子。
可嚐過甜頭的男人,在床上和自家夫人躺了一會兒就發現情況不妙,隻能跑到客廳睡了一晚。
九歌對此一無所知,她洗澡上床沒多久就沉入了夢鄉,連花無意什麼時候離開的臥室都不知道。
次日,九歌接到節目組委會通知,表明她已經通過市賽,將在下周一開始進入下一環節的省級比賽。
省級比賽將會把各市送來的選手集中在一處,讓他們在集體宿舍完成作品的同時進行跟拍。這也是比較受觀眾歡迎的一個賣點,因為跟拍不止會拍選手製作作品的過程,平時在宿舍中的生活狀況也會被拍進去,有那麼點窺探選手*的味道。
不過選手也可以申請外住,平時可以像上班一樣到節目拍攝地點進行刺繡,繡品則放在拍攝地點由節目組統一保管。
花無意建議九歌申請外住,理由是這次的省級比賽地點就放在省會城市的鍾山市,具體地點離銀河花園並不算很遠,開車過去也就小一個小時,他們根本沒必要為了節省那一點汽油費而暴露更多*給人看。
花無意的觀念和九歌不謀而合,她也不想住宿舍,她參加這次比賽隻是想證明自己才是蘇家傳承的真正繼承人,並不想以此為噱頭來炒作自己,在她想來,比賽結束了,她也就可以回歸普通生活了。
到周一還有四天時間,九歌原本想趁這幾天空閑好好調整一下,順便理一理她和花無意的關係,可是韓家顯然不想讓她悠閑度日,不但每天一個電話追問她考慮得如何,周五晚上,韓偉韶還上了省衛視的黃金檔節目:現場人物訪談。
九歌不想看,但花無意跟她說對敵人一定要知己知彼才不會被打個措手不及,說完就硬把她拉到了電視前。
電視中,韓偉韶聲情並茂說了一個故事,他很狡猾,沒有在電視上甘冒大不韙地提出曆史敏感問題,而是巧妙地編了一個讓人聲淚俱下的家族敗落故事。
總之,在故事中,他父母帶著他從蘇家被迫離開,後來受到一位姓韓的恩人的幫助,他父母就讓他改姓韓為那位老人送終,以報答那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