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陽用遠比朱高煦更慢的速度,小心翼翼挪到了位置,恰好是朱高煦一臉凶狠作勢要突出去的時刻,趕緊將朱高煦重新摁在地上。
幸好朱高煦也是趴著的姿勢,要不然呂陽能不能將朱高煦摁倒還是兩說。
“不宜動手!”呂陽壓著聲音湊到朱高煦耳邊說道。
朱高煦剛才聽到的是葛誠與盧振談論了什麼?以至於這麼衝動。
不太好說朱高煦幹不幹得過葛誠和盧振。
葛誠就是個文人,以當前時代文人的武力值,朱高煦一人估計能幹死十個葛誠。
作為指揮使的盧振則是武人,以朱高煦衝出去的突然性,應該能抓住機會先給一下狠的?後續纏鬥起來是勝是輸,打過才能知道。
周邊是廢棄了的環境,若不是呂陽想熟悉王城的路線,說什麼都不會過來。
所以葛誠真不是腦殘了,要談論秘密的事情,找個了會有人一再路過的地方,完全是呂陽和朱高煦的運氣太好,給碰巧遇上了。
“我尋張布政司,你尋謝都督。”葛誠說道。
盧振隻是行禮,沒有多餘的話,轉身快步離去。
在雜草堆中,呂陽和朱高煦已經完全被雜草混雪覆蓋,前者死死壓著後者,後者其實也隻是一開始稍微掙紮一下下就不動了。
確認葛誠和盧振離開後,呂陽又示意馬上想起來的朱高煦再等等。
過了大約五分鍾,花園裏又再次響起腳踩在雪裏的“嘎吱”聲,原來是剛才先離開的盧振鬼精鬼精地躲在暗處,等著看看有沒有人會在葛誠離開後冒出來,等了一會才真正離去。
朱高煦掀開呂陽坐起來,一邊拍著身上的雜草與粘著的雪,問道:“說罷,為何阻我?”
在剛才短暫的時間裏,呂陽已經想好了怎麼來處理後續,臉上帶著笑,心中也有點小亢奮,說道:“誘殺張昺、謝貴已成!”
朱高煦不傻,隻是很不愛動腦子,一時間沒有聽懂呂陽什麼意思,有點小不爽地催促道:“打甚啞謎,速速說予我知。”
哎?真是的。
有那麼難以理解嗎?
葛誠和盧振明顯忠於中樞朝廷,他們卻是沒有主事的權柄,想做點什麼都要通過張昺、謝貴和張信的同意。
而張信已經成了朱棣的人,他們想幹點什麼絕對會被朱棣知曉。
如果張昺、謝貴和葛誠、盧振要將逮捕朱棣付之行動,沒發動之前就會讓朱棣知道了。
那麼朱棣這邊完全可以利用葛誠和盧振,又有張信的配合,將張昺、謝貴在想要的時機誘進王城殺掉或是抓起來。
“張昺、謝貴以為帶著充足人手入城,帶來人手大半則是效忠王爺的人,王爺又有設下埋伏,必可隱秘將其人處置,無有驚動城外憂慮。葛誠抓捕極易,盧振亦可設局捉之、殺之。”
呂陽和朱高煦已經換了個位置,所處地方變成在朱棣的臥室。
同在臥室的還有徐妙雲和一個小姑娘。
這個小姑娘大約十三四歲,不知道天氣冷給凍的,還是覺得參與大事太興奮,一副臉頰紅撲撲的模樣。
王爺的臥室嘛,進了大門還要東歪西拐走好些長廊,中間經過的房間非常多。
要說整座王城哪裏的安全最無憂,也最不可能讓人窺視偷聽,無疑就是朱棣和自家老婆睡覺的臥室了。
在之前,朱高煦先講了自己聽到葛誠和盧振的對話,當時朱棣整張臉都鐵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