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廣孝肯定不是什麼厚道人,要不然怎麼會以和尚的身份卷進造反事業,並且一再蠱惑朱棣淨幹一些會破壞家庭和美的事情。
都姓朱,一樣是朱元璋的孫後代,說朱棣和朱允炆是一家人,沒毛病吧?
當然了,看朱允炆的所作所為,顯然是要包括朱棣在內的一幫叔叔死透。
一兩千年論下來,想要幹掉叔叔的皇帝不少,獨獨朱允炆那麼想也真的在做,還是要送所有擔任塞王的叔叔入土。
隻是,姚廣孝在朱標還在世時就開始蠱惑朱棣搶太子位,盡管朱標在世時朱棣沒有做點什麼,可是朱棣也沒有殺掉姚廣孝或舉報給朱元璋,一係列算下來朱棣與朱允炆這對叔侄的恩怨,著實有點不太好理清楚。
呂陽看向姚廣孝,眼神裏透露出很多的信息,概括起來就是:你配當高僧?竟然特麼玩陰的!
然而,姚廣孝的表情很坦然,甚至還對呂陽鼓勵地笑了笑。
“我由大師處得知皇上已有部署,逮捕王爺密敕已在途中?”呂陽停下來看向完全陌生的張信,說道:“足下最遲半月便將接到密敕,不知王爺可有安排?”
這是呂陽在賭,他見過了朱能,張玉跟張輔的五官很相似,剛才袁榮已經講過話,朱高熾和朱高煦兩兄弟不用說,唯一的女性是王妃朱妙雲,現場也就張信沒有通報姓名。
至於姚廣孝這個玩心眼的壞和尚,不用說了。
既然朱棣要造反,為了取得張信的信任,再徹底將張信拉下水,像今天這種會晤肯定會帶著張信一起來。
那麼,呂陽有七成的把握,就敢賭完全陌生的人是張信。
北平這邊除了張昺和謝貴之外,得到朱允炆信任的大臣便是張信,尤其張信現在擔任將朱棣困守在王城重任,中樞朝廷那邊有逮捕朱棣的密敕,不管送來北平之初會交到誰的手裏,反正最後一定會落在張信這邊。
解釋起來很複雜,其實來來去去也就那個邏輯,不會有錯的。
張信不知道呂陽是誰,下意識看向了朱棣,臉上帶著疑惑。
“呂先生乃我絕對信任之人,所問何事,皆可道來。”朱棣說道。
所以,朱棣還沒有完全信任呂陽,不然就不會講那麼多,直接一個“講”字或一個眼神也就行了。
張信感到很驚奇,訝異朱棣怎麼還有自己不知道的心腹,心中的詫異沒有表現在臉上,看向呂陽說道:“我為都指揮使,若是皇上有何旨意,自是需經我手。”
看吧,建文一朝的大臣推薦的都是些什麼人,尤其是朱允炆也真的敢信。
現在變成擔任北平都指揮司的張信投到了朱棣這邊,一旦朱棣起事沒有張信也有把握重新掌握北平都司的兵馬,有了張信就更容易了。
“如此,張昺、謝貴之流已是塚中枯骨。朝中甚急,王爺若是與諸王有約,準備亦已充足,為免諸事多生變化,何不都指揮使得密敕之始,便起事?”呂陽說道。
這就很那特麼什麼的了。
一句話而已,姚廣孝先瞪大眼睛,隨後將眉頭皺得很深。
朱棣陷入了思考。
朱高熾一再欲言又止,後麵幹脆跟朱高煦玩麵麵相覷。
張玉和朱能先是呼吸一窒,隨後好像是變得興奮起來。
剛剛被納入造反團隊核心的張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了十足的緊張。
眾人之中唯有徐妙雲臉色從頭到尾沒有變化,隻是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呂陽再看。
朱棣問道:“為何需得密敕再行動手?”
呂陽答道:“先有周王無罪遭廢,後有汝南王遭誣告謀反而論罪,齊王、代王得幽禁下場,周王、岷王相繼徙遷,湘王被逼舉家自焚明誌,天下人無不側目;王爺無罪,戍邊有功,建文多行不義,得密敕以示世人,告建文廢邊牆陷百姓安危不顧,昭告天下靖難之意,乃為師出有名,亦可為諸王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