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繼續道:“我料那子想幹,非常想幹,礙於名聲正在猶豫。”
講實話,姚廣孝的心從來沒有像今這麼亂過,沒有搞清楚呂陽到底什麼來路之前,心情估計很難平複下來?
朱棣想再點什麼,有人在遠處給了信號,改為道:“謝貴、張昺複來,你速速離開。”,話間,人已經往滿地豬屎躺了下去,做出了假寢的舉動。
有了點年紀的姚廣孝身形很靈活,原地一蹦拔腿就跑,轉眼間來到一麵不高的牆壁邊上,縱身一躍再雙手扣住牆頂,一挺身再翻下去玩消失,一整套動作好像是做了無數次那般熟練。
負責監視燕王府一舉一動的謝貴和張昺可不是什麼角色。
張昺原本擔任工部侍郎,後來朱允炆為了監視諸王中最有威脅的燕王,將其改為北平布政使。
謝貴則是正二品都督指揮使。
他們平常有自己的公務,隻不過還是將監視朱棣當作最重要的事情,有派心腹盯著朱棣,本人三兩頭也是往燕王府跑。
“人呢?!”張昺發現派來監視的人不在,當即大喝出聲。
謝貴則是一進來就盯著豬圈看,看到的是張昺出聲大喝之後,原本躺在豬屎漿裏的朱棣蹦起來。
為了演藝事業做奉獻的朱棣在張牙舞爪,刹那間是豬屎漫飛舞,張嘴怒吼也讓口腔進了一些豬屎。
不是堂堂燕王吧?隻沒有封王之前朱棣各種東征西討,那是何等的威風凜凜,輪到現在滿身滿口的豬屎。
有道是“欲成大事者,不但要對別人狠,對自己要更狠”,朱棣裝瘋賣傻裝成這樣,誰敢不是個狠人?
即便張昺和謝貴能肯定朱棣是在裝瘋,關鍵朱棣都裝成了這樣,很多能用來證明朱棣裝瘋的手段,張昺和謝貴著實是再也用不出來了呀。
張昺沒有停步,隻是站在了相對安全的位置,目視還在讓豬屎漫飛舞的朱棣,行禮又道:“參見燕王。”
朱棣停下了“舞蹈”動作,看都不看張昺和謝貴一眼,繼續手舞足蹈著讓豬屎飛得更遠,弄得張昺和謝貴連連躲避。
誰願意粘上屎呢?張昺和謝貴都是正常人,他們也沒有被逼到一定份上,躲避得非常狼狽。
“燕王乃是貴胄之軀,亦是百戰之將。”謝貴是武將,還是跟隨朱元璋南征北戰的將領之一,心裏承受能力比較強一些。他皺眉道:“皇上並無戕害之意,何必如此?”
朱棣就是不管,專心致力地拋灑豬屎。
張昺低歎了一聲,不那麼確定地問道:“果真瘋了?”
謝貴搖頭,道:“人為活命,甚事做不出來?”
換句話,朱允炆著實也是將朱棣逼狠了。
張昺一臉誠懇地看著朱棣,道:“燕王,有人建言徙封燕王,言及‘夫將萌而未動者幾也,量時而右為者勢也,勢非至剛莫能斷,幾非至明莫能察’,帝曰‘燕王,朕骨肉至親……’,……”後麵就是一套又一套建文帝是多麼純善仁厚的話,意思就一個,反正就是讓朱棣別演了。
朱棣會信嗎?
全家老少的性命已經被抵在刀尖,要被這麼輕易誆騙了,才是真的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