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厲元朗安排酒店的房間,正好在鄭耀奇斜對麵。
厲元朗並沒急於洗澡,他知道,鄭耀奇肯定要和他有話說。
果然,沒一會兒,房間電話響了,正是鄭耀奇的聲音。
“元朗,還沒睡吧,我睡不著,想找你說說話。”
“那好,我這就過去。”
掛斷電話,厲元朗洗了一把臉,這才出去敲響鄭耀奇的房間門。
鄭耀奇把厲元朗讓進來,二人坐在沙發上,敬了煙之後,鄭耀奇深吸一口說:“元朗,有件事我想問一下。”
厲元朗輕輕彈了彈煙灰,回應道:“是我和雲老師的事情吧。”
“和聰明人說話不累,一點就透。”鄭耀奇半開玩笑說道。
“怎麼說呢。”厲元朗斟酌著詞句,“我隻能告訴你,雲老師對我有好感,至於我,還沒做決定。”
“哦。”鄭耀奇微微點著頭,意味深長說:“雲冬青一直是萬書記的一塊心病。他和方處長結合多年,沒有孩子,始終把雲冬青視如己出,沒少為雲冬青的事情操心。”
“隻可惜雲冬青性格固執,對萬書記存在誤會,就連和方處長相處都不融洽,獨來獨往,特立獨行,難以融入到這個家庭裏來。為此,萬書記苦惱不已,卻無可奈何。”
“今晚在飯桌上,我看得出來,雲冬青對你是動了真心,認識她這麼久,從沒見她對誰這麼好過。”
“元朗,恕我直言。雲冬青雖然性格有點古怪,但本質還是好的。而且你單身,處在你這個位置上,不盡早解決個人問題,這對你將來發展可是有不利影響。”
“你可以試著和她接觸接觸,畢竟知根知底,雲冬青各方麵條件都不差。”說到這裏,鄭耀奇還往厲元朗這邊湊了湊,神秘說:“告訴你,萬書記對你印象不錯,你可要抓住這次機會,千萬不要錯過。”
這話說得夠直白,就差提醒厲元朗,抱上萬盛舉這根大粗腿,厲元朗從此就會一勞永逸,平步青雲。
換做旁人,還不樂出鼻涕泡來。
但是厲元朗反應卻相當平靜。
怎麼說,他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
前嶽父水慶章和萬盛舉級別相當,縱然是白晴,她父親陸臨鬆曾經是天花板級別的大人物,厲元朗照樣沒有動心。
何況是萬盛舉了。
他真要是喜歡上一個人,絕不在乎對方家庭因素。
不會為了攀龍附鳳,出賣違背良心的感情。
於是說道:“老哥的話,我會認真考慮的。”
為了不糾結於這個話題,厲元朗問道:“老哥,我看你身體恢複挺好,什麼時候重返崗位?”
“有點難度。”鄭耀奇長歎一聲,冷笑道:“有人故意把髒水往趙宇身上潑,愣說是趙宇指使宋大強開車撞了你。”
“事實勝於陰謀,宋大強交代,是一個女人給他錢,讓他對你下毒手的。”
“元朗,我要真心感謝你,在這件事上,你追求真理,勇於揭開真相的行為,讓我讚賞。不過,眼下我要告訴你一個事實,希望你要有所準備。”
厲元朗眉頭微皺,“老哥,什麼事實?”
“你大概應該清楚,明尚白袒護許麥和錢小江,其真正目的是在掩蓋,許麥借助假離婚的身份,利用明尚白的關係大肆斂財。”
“老哥,你說的這些可有證據?”
鄭耀奇神秘說:“會有的,一定會有的。紙裏終究包不住火,早晚有露出馬腳的那一天。”
“我知道,你是真心想治理豐正市惡劣的治安環境,整頓豐正市公安局的不良風氣,想拿掉錢小江。”
“隻是……”鄭耀奇沉吟片刻,“明尚白是劉書記欣賞的人,萬一得罪劉書記,元朗,這個壓力你能否承受?”
厲元朗十分吃驚,卻也徹底明白,萬盛舉為何剛見他的時候,是那番表情。
他準是認定,劉浩準將他調到拜州,自己必然是劉浩準的人。
明尚白忠於劉浩準,那麼厲元朗就跟明尚白穿一條褲子,成為一個戰壕裏的戰友。
估計是鄭耀奇事後向他透露,厲元朗對待許麥和錢小江的問題上,是跟明尚白唱對台戲的。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今晚,鄭耀奇找自己聊天,是帶著兩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