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醫院,厲元朗心情五味雜陳,別有一番感受。

他太熟悉這裏了,熟悉這裏的一切,尤其空氣中的味道。

鄭耀奇被安排在高檔病房,但是,除了秘書之外,沒見別人在場。

病房裏空蕩蕩的,沒有一束鮮花,更別提花籃了。

主要是鄭耀奇回來後,省委還未宣布官複原職,隻是讓他先休息一段時間。

不過,在省委並沒有任何動作的情況下,鄭耀奇複職上任是早晚的事。

看到病房裏冷清樣子,厲元朗唏噓不已。

人也太現實了,現實到都沒人情味了。

此刻的鄭耀奇正躺在病床上睡著,秘書一見厲元朗,馬上起身打招呼:“厲書記,您來了。”

他一說話,鄭耀奇慢慢睜開雙眼,頓時愣住。

千想萬想,也不會想到厲元朗會來看望他。

“是……厲書記,你這是……”鄭耀奇掙紮著就要坐起來。

厲元朗搶先一步,抬手阻止道:“鄭副市長不要客氣,別急著起來,這對你身體不好。”

秘書眼疾手快,扶著鄭耀奇慢慢坐起,並在他後背掖了一個枕頭,同時將床頭調高。

整理好之後,眼神示意穆廣森,二人一起離開病房,把門關上。

“厲書記,還勞你大架,我鄭某人真是擔當不起。”鄭耀奇精神狀態相當糟糕。

堂堂市政府二號人物,竟被許麥的司機打了,這事傳揚出去,顏麵掃地不說,聲望也會大打折扣。

隻是如今的鄭耀奇有苦說不出,趙宇坑他不淺,差點斷送了前程。

要換在往常,借許麥十個膽子,也不會當街這麼對待自己。

唉,一想到趙宇,鄭耀奇腸子沒毀青了。

在和厲元朗握手之際,鄭耀奇歉意說:“厲書記,我對不起你。”

“鄭副市長不要這麼說,你何來對不起我。”厲元朗坐在床邊,誠懇說道。

鄭耀奇感歎道:“實不相瞞,你當初暗查趙宇飆車,我對你是有成見的。如今想來,你這麼做是為趙宇好,也是為我好。”

“我這個外甥,都怪我疏於管教,慣他養成許多壞毛病,要是早一點聽你的話,也不至於造成這樣結果。”

厲元朗沒有接話,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晚了。

趙宇醉駕肇事,造成一死一傷的嚴重交通事故,之後又找陶興頂罪,這種無腦操作,終究會麵臨一段很長的刑期。

厲元朗眼見鄭耀奇提起外甥就是傷感,連忙轉換話題,談到許麥司機粗暴動手一事上麵。

“許麥這是專挑軟柿子捏。”鄭耀奇苦澀說道:“知道我如今不行了,我被他的司機推倒在地,坐在車裏紋絲不動,連個麵都不露。我不期望別的,哪怕是給我說一句道歉的話,我都會不追究他什麼。”

聽鄭耀奇的意思,厲元朗一怔,“他沒來醫院看你,沒來道歉嗎?”

“哼!”鄭耀奇冷哼道:“至今都不見他人影,何來的道歉。”

“許麥這麼做真是過分了。”厲元朗生氣說:“即便他是明書記的前女婿,可他是過錯方,連最起碼的禮節都不懂,狂妄至極。”

“鄭副市長,我有件事不明白,明書記不是看不上許麥嗎,為何對他如此包容,甚至還袒護他。”

“嗬嗬。”鄭耀奇頗具玩味的笑了笑,“厲書記,你這麼聰明,難道就沒從這裏麵品出什麼味道嗎?”

被鄭耀奇這麼一說,厲元朗還真是迷糊。

明露前夫,在外麵胡作非為,又不被前嶽父看好。

反倒離婚之後,小日子過的相當滋潤,真是讓人看不透了。

鄭耀奇的身體微微往上靠了靠,壓低聲音向厲元朗道出一個令人倍感意外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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