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說出這兩個字的正是厲元朗。
看到陳小梅被人欺負著拜堂成親,厲元朗早就按耐不住內心的憤慨,一直忍而不發,直到時機成熟,悍然間挺身而出。
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
看到老百姓被黨員中的蛀蟲敗類欺負,厲元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個人安危於不顧,巍巍聳立,正氣凜然。
此時,端坐正中的範海成,還在為傻兒子就要抱得美人歸而沉浸在喜悅之中,忽聽到有人斷然大喝,不禁皺起了眉頭,上下打量起厲元朗,還有離他不遠的金勝和小王二人。
範海成沒見過金勝,以他這個級別還夠不到縣長這一層麵,況且最近幾天光忙乎兒子婚事了,不看電視也沒擺弄手機,隻是覺得厲元朗三人器宇不凡,不似平常人。
於是他忍了忍內心不滿,用輕緩語氣問道:“這位朋友,你有什麼話說?”
厲元朗分開眾人,昂首站在範海成麵前,犀利的眼神直視著他,凜凜問道:“你就是鬆山嶺的支書範海成?”
範海成被厲元朗的氣勢鎮服住,本能的想起身點頭答應。可一尋思眼前這人他沒見過,鎮上的領導他都熟悉,沒有這一號人,就安然的坐穩繼續繃緊臉,淡淡回應了一個字:“是。”並反問厲元朗你是誰?
“別管我是誰。”厲元朗一指還被兩個婦女控製住的陳曉梅,威嚴的說:“她還是個隻有十六歲的孩子,你卻用卑鄙手段硬逼著她和你傻兒子成親,你還有沒有人性,有沒有黨性原則,配做一個黨員幹部嗎!”
這一席話,字字誅心擲地有聲,不僅把範海成嚇了一哆嗦,就連在場所有人都震驚無比。
“你、你到底是誰?”範海成感覺厲元朗口氣不似普通人,知道來者不善,這人身上那股氣勢給人一種從上往下壓的憋悶,壓得他喘氣都不順暢,趕緊緩了緩,強打精神裝腔作勢接連詢問厲元朗的真實身份。
厲元朗沒理他這茬,而是再次要求他立刻放人,別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迷途知返,尚且不遲。
範海成先是被厲元朗的這番話給嚇住了,轉念一想,我管你是誰呢,在鬆山嶺這一畝三分地上,我就是天王老子,怕你幹個球!
於是乎,他壯起膽子冷聲道:“朋友,你如果誠心來祝賀我兒子結婚的,我賞你一杯喜酒喝。如果是來搗亂的,哼,甭管你是誰,是幹什麼的,在鬆山嶺這兒,是龍你給我盤著,是虎你也得給我臥著。”
說出這話的同時,範海成一使眼色,大孬,以及後從外麵進來的二孬,還有那十來個年輕男子,紛紛過來,分別圍住厲元朗和金勝小王他們三個。
“幹什麼,範海成,你要對我們動粗不成!”厲元朗見狀,疾步返回金勝身邊,小王他倆一左一右把金勝護在身邊。
十來人麵色不善的已經將他們三人團團圍住,就等範海成一聲令下上來抓人。
“馬上給邵萬友和梅四平打電話,我還不信了,鬆山嶺還是不是黨的天下,是不是歸甘平縣管轄!”金勝此時此刻,麵對比他們仨多於數倍的十來個大小夥子,也是麵不改色,眉頭緊皺,憤怒的火焰在胸膛中不住升騰,竄躍。
厲元朗則輕鬆的對金勝低聲說:“縣長,在來這裏的路上,我已經打過電話了,估計快到了。”
“真有你的,什麼事情都想在前麵。”金勝很滿意厲元朗的做法。
可在這一邊,範海成有些慌神,金勝口中的邵萬友和梅四平,一個是古銅鎮黨委書記,另一個是古銅鎮長。他不認識縣委書記縣長,可這二位都是他的頂頭上司,他豈能不知。
不由得他再次問起這三人的身份,小王搶先回答,一指金勝說:“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位是金縣長,這一位……”又指了指厲元朗,“政府辦的厲主任,你有多大的膽子敢對縣領導動粗,是不是幹膩歪了。”
“嗡”的一聲,範海成大腦一陣缺氧,多虧坐在椅子上,否則非得眩暈摔跟頭不可。
壞了,縣長和主任怎麼混進他兒子的婚禮現場,而且聽出來,已經知道他逼陳小梅嫁人的事情了,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而那十來個圍住他們三人的年輕小夥子也頓時傻了眼,縣長,在他們眼裏是一方諸侯,是甘平縣的大員。長這麼大就見過鎮長的這些人,沒被嚇出心髒病都算身體好的了。
此刻的範海成內是矛盾的,也是掙紮的。不過他細一想,這三人的做派倒是像幹部的,可關鍵他沒見過金勝,更不熟悉厲元朗,會不會是騙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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