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跟在厲元朗身後,梁麗快步走出別墅大門。
郎英軒聽到梁麗如此稱呼,驚訝問汪慧茹:“梁麗管厲元朗叫什麼?厲副市長?”
汪慧茹回應說:“好像是這麼叫的。”
“哦,敢情元朗升官了,都升到副市長了。”郎英軒望著大門口,感歎著。
該說的話都交代完畢,梁麗主動送厲元朗,就是表明一個態度。
下午,厲元朗去了一趟允陽市精神病院。
透過門上的小窗戶,厲元朗看到水婷月抱著枕頭,在懷裏悠悠晃著,嘴裏不時和枕頭說著話,眼神裏充滿母愛。
厲元朗揪心的皺了皺眉,歎聲的問女醫生,“看起來,她和之前相比,並沒有好轉。”
女醫生則說:“精神方麵疾病沒有好的特效藥,精神病人都是處於幻聽幻覺狀態。說實話,在他們眼裏,會認為我們精神有問題。水女士的病,至少沒有往嚴重方麵發展,這就是一個好現象。”
“她受到外界因素刺激太大了,你是知道的,這種打擊正常人都難以忍受,何況是她了。”
厲元朗理解,也沒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而是和女醫生商量,他可不可以和水婷月待一會兒。
醫生想了想,同意了。
水婷月的房間隻有她自己一人住,正好提供了厲元朗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
醫生囑咐幾個注意事項,讓厲元朗有事呼叫護士就行。
推門走進來,水婷月微微抬起頭來,不住打量厲元朗。
精神病人和正常人從眼神裏就能判斷出來。
她的眼神直直的,從厲元朗進來一直到坐在她身邊,水婷月的目光就沒離開過厲元朗。
“婷月,還記得我嗎?”
水婷月這時才將目光收回,重新放到枕頭上麵,滿心關懷的說:“兒子,跟媽媽笑一個,太棒了,你笑的真好看。餓不餓,要不要媽媽喂你飯飯?”
說話間,水婷月撩起衣服,毫不顧忌當著厲元朗的麵,就要給枕頭喂飯。
厲元朗一把蓋住她的衣服,摟著她的肩膀痛苦的直搖頭,“婷月,你不要這樣做,太……”
真沒法往下說,厲元朗心情沉重,五味雜陳。
“你幹什麼!”水婷月身體一通掙紮,掙脫開厲元朗,自顧自的做起喂飯動作。
“唉!”厲元朗無可奈何,除了長聲歎氣,他真不知道該如何做了。
隨她吧,隻要她樂意。
厲元朗不再糾結於此,坐在她身邊嘮叨起來。
“婷月,你這樣子我很痛心。真希望你能夠好起來,就像我們以前那樣,甜甜蜜蜜的生活,該有多好。”
厲元朗自嘲的苦笑著,“其實,我挺羨慕你的,無憂無慮無煩惱。不像我,整天操碎了心。”
“清晰已經找到,是被金可凝偷走的,我已經把清晰做了妥善安置。小家夥胖乎乎的,長得特別像你。”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厲元朗不忘偷瞄了水婷月一眼,發現她毫無反應,依舊對枕頭感興趣。
“我不瞞你,我娶了金可凝。當初娶她,是想把她放在身邊看著,並感化她。隻可惜,我的想法失敗了,還白白搭上吳紅麗一條命。”
水婷月停止了喂飯動作,對著枕頭輕輕哼起兒歌。
沒有奏效,厲元朗耐心的繼續著他的話題。
“金可凝是無可救藥了,我會為吳紅麗討回公道的。他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死,是非定有公論。”
“我今晚要去見王書記,聽一聽他的想法再做打算。王書記不是外人,是王鬆的叔叔,我信賴的好領導。”
“唉!”厲元朗歎息說:“想來我們兩個兒子,清晰有下落了,穀雨卻沒有一點消息。”
“我知道,當初阿才帶著你和穀雨去了安江省,之後,他把你扔在懷城市精神病院,自己一人去了穀老的墳前自盡。一切的一切都在預示,是阿才丟掉了穀雨,咱們的大兒子……”
“穀雨,穀雨……”
突然之間,水婷月睜大雙眼,嘴裏重複著穀雨名字,眼神卻死死盯住厲元朗。
她竟然有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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