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5(2 / 3)

“這你別管了。”

陳田田沉默著盯著南笳看了一會兒,“笳笳,最好不要插手別人的人生。”

南笳笑笑,“可是葉冼不是別人。”

陳田田有點煩躁地捋了一把頭發,伸手問南笳要香煙和打火機,點燃以後,吸了兩口,“我不認識那人,但我很知道,在他們那個位置的,不絕對都是壞人,但絕對不是慈善家。”

她們都心知肚明“那人”是誰。

南笳說:“我沒把他想得太好。但是田田,你也別把我想得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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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笳固定每周會給家裏打兩個語音電話。

她爸南仲理在老家南城經營一家海鮮大排檔,每天早上六點鍾就要起床,忙活到晚上十點半,店裏打掃幹淨了才能休息。

南笳通常在十一點把電話打過去,南仲理剛到家,洗過澡了,能放鬆抽支煙。

南仲理是個純粹的粗人,聽不出女兒話裏潛在的情緒,基本上南笳怎麼彙報他怎麼相信,完了雷打不動地問她缺不缺錢花。

南仲理問她這幾天怎麼樣。

南笳說:“挺好的。我可能……之後要去正經拍戲了。”

“那你那話劇還演不演?”

“還不知道,再說吧。”

“要我說啊,演話劇確實沒前途,你看你高中同學,去做那什麼女主播,每天就跟人聊聊天,掙得都比你多。”

南笳笑說:“那您是嫌我賺得少唄。”

“我是怕你辛苦。”

“不辛苦呀。這不終於可以出師了嗎?”

南仲理不知道她被邵家封殺的事,她從來沒說過,隻說娛樂圈不是那麼好混的,沒人提攜就沒機會。

南仲理以為隻是因為女兒不接受潛-規則,所以沒出路。也勸過她回來,但她說還想留在北城試試,他就由著她了。

“笳笳,還是那句話,你進圈不進圈我也不在乎,也管不著,老爸隻希望你潔身自好,尤其你真進了這圈子,那誘惑就太多了。混不下去可以不混,你回老家了爸開餐廳照樣養得起來。”

“……知道。您也太囉嗦了。”

“還有事兒嗎?沒事兒我掛了啊,明天一早要進貨去。”

“沒事了。您早點休息吧,晚安。”

電話掛斷,南笳抄了個枕頭,蒙住臉,深深呼吸。

這麼過了好一會兒,才將枕頭拿開。

她看見手機屏幕是亮的,拿起來看,發現多出一條微信消息。

許助發來的:南小姐,周總讓我通知你,周四下午1點20分,會有司機過來接你。記得帶身份證。

南笳不問做什麼,隻回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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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在胡同口,南笳坐上上回送她回家的那部賓利。

車往鬧市開,最後駛入一棟中檔的寫字樓。

許助已經等在地下車庫的電梯口,領她上樓去。

到了28樓,往左拐,許助掏出一張卡刷開了門禁,磨砂的自動玻璃門打開,映入視野的是前台後方牆壁上精心設計過的logo,與一行大字:南笳工作室。

南笳笑笑:“進去是兔子洞嗎?”

許助回頭看她:“什麼?”

“沒。”

進門後,許助直接將她帶去了走廊右手邊的第一間會議室。

裏麵沒有茶話會和瘋帽子,隻有六七個在等她開會的人。

南笳率先看到周濂月。

他並沒有坐在會議桌那兒,而是獨自一人坐在靠窗的單人沙發上。

似乎是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下跟他見麵,更覺得他的膚色顯出一種沒有血色的蒼白。

他穿著一身休閑款式的灰色西裝,蹺著腿,坐得很懶散,膝蓋上攤著一本雜誌。

在南笳進門的瞬間,細框眼鏡鏡片微光一閃,他抬頭看了看。

南笳坦然對他說:“嗨。”

不出意外,周濂月沒回應她。

主持會議的是個中年女人,穿一身香家的套裝,摹很精致的妝容,但化妝品沒能遮住她的年齡,因為她一看便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很久,有種過分圓滑的氣質。

她這時候起身走過來,主動熱情打招呼:“南笳你好,我叫關秀麗,你可以叫我關姐,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經紀人。”

“關姐你好。”南笳笑著同她握手。

“坐下說吧。”關姐指一指會議桌。

有人過來倒茶,趁此,關姐跟她介紹與會的工作人員,法務、人資、行政、市場、財務……很完善的組織架構。

南笳笑問:“那我是什麼?法人嗎?”

法務沒忍住糾正她:“那個……其實法人是組織,法人代表才是個人。”

關姐說:“法人代表不重要,誰都行。你是工作室簽約藝人。”

法務從文件包裏拿出幾份文件,“會議開始前,要麻煩您簽幾份合同。您帶身份證了嗎?我去幫您複印。”

南笳從包裏掏出身份證遞給法務,然後翻了翻那些文件。

有什麼獨家簽約合同、藝人經紀合同……

南笳逐字逐句細看條款,忽然想起一件挺要緊的事:“可我跟話劇團簽了約的,三年一續,我今年才剛續了約。”

關姐說:“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已經投資了你們的話劇團,也已經跟你們老板丁程東打過招呼,簽過合同了。你和我們訂立合約關係的時候,和他那邊簽約合同就正式作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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