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覺得自己還沒學夠,真想繼續留在您身邊,繼續跟隨您,永遠服務於您……”
厲元朗晃了晃頭,抬手示意陳先坐下來慢慢聊。
他雙手花插在一起,身體往前探了探,平和的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最近我也在考慮如何安置你。之所以沒有征求你的意見,是我琢磨,哪個地方最適合你。”
“既然你問到這裏,我不妨說說我的打算。目前來看,有兩個單位供你參考。一個是體育發展中心副主任,另一個是體彩管理中心副主任。”
“這兩個位置都是副司局級,一個文化戰線,一個涉及體育福利事業。”
“你之前一直從事記者行業,文化中心倒是對口。至於體彩中心嘛……”
拖長聲音,厲元朗眉頭緊鎖,“說實話,我並不認可目前體彩規則,這裏麵缺乏透明度和公平公正性,非常容易滋生腐敗問題。”
“由於這些詬病,導致我們的體彩事業在彩迷和群眾中,有很大的負麵影響。我一直想徹底扭轉這一局麵,可上麵沒給我太多的時間操作,是我在體總留下最大的遺憾。”
“陳先同誌,我之所以想派你去體彩管理中心工作,就是希望你幫我完成未竟事業,替我了卻這樁心願。”
“總局這邊,我已經和友鬆組長、初副局長還有德誌主任打過招呼。你若遇到困難,可以請求他們中的任何一位幫你。”
不等厲元朗把話說完,陳先動容了。
之前還在擔心,厲元朗把他忘了。
不成想,厲元朗早就計劃好他的去處,還考慮得如此周全。
在這樣的領導身邊工作,陳先是幸運的,比中了大獎還要讓人振奮。
但陳先並未喜形於色,他還有更深層次的想法。
其實,厲元朗這麼急切想要回楚中一趟,並不是家裏發生變故,而是他需要把一大家子安頓好。
起因在於盛良醒叮囑他的那些話,必須傳達給家裏的每一個人。
上至白晴、韓茵和鄭海欣,下到家中的保姆。
這非常重要。
不僅僅關乎厲元朗的政治前途,還有全家人的命運走向。
航班是晚上八點整起飛。
厲元朗和陳先提前兩個小時趕到機場,領完登機牌,順利通過安檢,便在貴賓休息室裏休息。
這期間,厲元朗的電話一直響個不停。
基本上都是道賀電話。
體總的同事們上午已經輪番表示了祝賀,有的打電話,關係比較好的初寧、詹友鬆和王德誌等人,紛紛來他辦公室,做了臨別前的談話。
別人還好說,王德誌對厲元朗極為不舍,說了很多心裏話。
厲元朗明白,王德誌作為體總辦公廳主任,非常希望更上一步,成為體總領導班子成員。
可這件事,厲元朗做不了主,也使不上勁。
畢竟副部級需要上麵批準,況且倪德輝找他談話時,並未談及推薦人選的話題。
盡管他對王德誌的工作能力和人品十分認可,卻不好越俎代庖,做超出他職權範圍的荒唐事。
飛機曆經兩個小時,十點零五分準時降落在楚中機場。
這是陳先第一次坐商務艙,也是第一次享受高規格服務。
從登機到飛行過程中,空姐無微不至的關心照顧,使得陳先深刻體會到,有錢就是不一樣。
空姐的輕聲細語,職業性的微笑和彬彬有禮,對乘客的要求盡量滿足,所有這一切,都在展示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直到走下飛機,陳先仍舊陶醉在舒心的氛圍中。
如蘭和春菊駕駛一輛七座商務車,前來接機。
上車後,厲元朗歉意說:“這麼晚了還要驚動你們二位,影響你們休息了。”
如蘭開車,春菊莞爾一笑,“先生,為您和夫人服務,是我們的分內事,您不必客氣。”
車子開出去一段距離,在高架橋上行駛途中,如蘭看著倒車鏡,冒出一句:“有情況,後麵好像有輛車跟蹤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