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匆忙趕到醫院時,夏學常已經等在門口。
據他說,徐小可傷情嚴重,為確保她盡快得到治療,由夏學常代表單位,在手術通知書簽字,並征得徐小可父母同意了。
陳先知道,徐小可家在外省,父母不可能馬上趕來。
根據相關規定,單位在近親屬同意下,是可以代為簽字的。
這些都不重要,陳先關心的是徐小可傷情。
“正在手術,我們去手術室門口等著吧。”夏學常歎息一聲,麵色凝重。
不管是不是裝出來的,至少現在他的表現,還說得過去。
去手術室的路上,陳先打聽徐小可出車禍的詳情。
夏學常說,他也不是完全清楚。
從交警部門反饋回來的消息,徐小可和一名男子在路邊說話期間,一輛黑色轎車突然衝過來。
情急之下,還是那名男子一把推開她,但徐小可仍舊被車子撞出去十幾米遠。
主要是她頭部落地,傷及大腦,造成顱骨損傷,情況非常危急。
至於那名男子,十分不幸,當場就給沒了生命體征。
“那男的是誰?”陳先不解。
“交警部門查出他的身份了,是一個剛到京城辦事的外地人。”
“肇事凶手抓到了嗎?”
“跑了,撞完人逃逸,交警還在查……”
二人正在說話,隻見兩名交警走過來。
夏學常做了引薦,陳先與他們分別握手。
其中一個交警告訴他們,肇事車輛的車牌號出來了,使用的是套牌。
套牌?
陳先頓時有種不祥預感,這起車禍太過蹊蹺。
難道僅僅是車禍這麼簡單嗎?
時間在一分一秒鍾過去,一晃手術進行了兩個多小時,仍不見醫生出來。
陳先坐立不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簡直度日如年。
夏學常表現不錯,始終陪著他,沒有中途離開。
即便陳先勸說兩次,夏學常仍舊堅持不走。
可以理解,今晚是他促成的酒局,帶徐小可出來,也是他的主意。
可能有愧疚之心,覺得徐小可不出來,或許就不會大難臨頭。
但陳先卻深知,徐小可遭受無端之災,與自己有著莫大關係。
要是追出去攔住她,或者親自將她送回宿舍,也許這些事都不會發生。
要說自責,他比誰都嚴重。
眼瞅著時間到了午夜一點多鍾,夏學常都打起了盹。
陳先卻強打精神,雙眼不時瞄著手術室門上的紅燈。
寄希望紅燈滅掉,醫生出來告訴他,徐小可轉危為安。
願望是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兩點左右,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
醫生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走出來,緩緩摘掉口罩。
陳先好似身上安裝彈簧一般,噌地竄到醫生麵前,焦急問道:“大夫,病人情況怎樣了?”
“唉!”醫生長歎著說:“不是很好,我們給她做了腦部手術,雖然撿回一條命,但……但是她蘇醒過來的幾率很低,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什麼!”陳先眼前一黑,要不是醫生攙住,他差一點栽倒在地。
這時,夏學常也過來,聽完醫生的一番話,同樣麵露驚訝神色,臉上閃現出一絲惋惜。
隨著手術室的門徐徐打開,護士推著手術車走出來。
徐小可頭上纏著網狀繃帶,雙目緊閉,臉色慘白。
陳先跟著手術車,一直到了ICU門口,隔著玻璃窗望著徐小可轉入病房,他仍舊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的一動不動。
就連夏學常勸說他,都沒有勸走。
就這樣,陳先一直守候在病房外,直到天亮,他眼巴巴又看了徐小可幾眼,才十分不舍的走出醫院。
上班後,整理好文件,陳先送到厲元朗辦公桌上。
彙報工作時,陳先不住打著哈欠。
厲元朗好奇問道:“昨晚沒有休息好吧,看你都出黑眼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