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蓮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苦笑著反問,“純陽教在這邊,都被你弄成了過街老鼠了,我留下還有什麼用?也就是別人暫時還不知道我跟純陽教有瓜葛,否則,我連半夜睡覺,都得睜著一隻眼睛。”
這就是她必須離開的原因了,勉強留下,也無力回天。
而當地的士紳百姓,無論為了保護各自家的孩子,還是為了與純陽教劃清界限,都不會容忍一個來曆不明卻會武藝的女子長期在自己眼皮底下晃悠。
哪怕她暫時停止任何對抗朝廷的活動,隻要在某地停留太久,都有可能被百姓舉報給差役,或者被士紳們帶著家丁冒險自行抓捕,然後向官府邀功。
幾絲同情之意,在韓青臉上緩緩湧現,向葉青蓮輕輕抱了抱拳,他笑著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我還真沒想到。不過,純陽教壞了名聲,卻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呂子明自己非要趕在這個時候起兵。”
“他如果不趁著楊行彥造反的時候,放手一搏。等你剿滅了楊行彥,他更沒機會。”葉青蓮翻了翻眼皮,悻然回應。然而,臉上卻對呂子明的下場,沒有多少同情,“總之,遇上你,是他倒黴。唉——”
“不遇上我,他也一樣成不了大事!”韓青卻不肯居功,想了想,輕輕搖頭。“包括你們紅蓮教,還有河北的彌勒教。隻是看著熱鬧而已!”
如果寇準推測沒錯,三教背後是一個教主。葉青蓮來京東東路協助呂子明未果,下一步,恐怕就是要去河北幫助彌勒教了。
韓青的好兄弟楊旭在那邊,連韓青都感到佩服的開封府北院判官折惟忠也在那邊。他真的看不出,葉青蓮去了,能有任何勝算!
然而,他的一番好心,卻沒收到好報。
話音剛落,葉青蓮的柳眉立刻又豎了起來,“你有本事,我們都不是對手,總行了吧?!哼,別得意忘形!將來功高震主,惹了狗皇帝的忌憚,有你哭的時候。”
“我隻是個文官,手裏又沒兵馬。官家忌憚我做什麼?”韓青根本沒被打擊到,笑了笑,自信地搖頭。
“你是文官?”葉青蓮氣得牙根都癢癢,然而,卻從韓青的話語裏,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提點刑獄公事在大宋,的確屬於文官。而韓青的另外一個職務,控鶴署判官,也介乎於文武之間,並且被列入文職的可能性更大。
大宋曆任皇帝,都像防賊一樣防著武將。卻很少懷疑文官會造反。如此算來,韓青再戰功赫赫,也不應該受到官家的猜忌。頂多今後不給他掌控兵馬的機會而已。
“我的確是文官,也沒打算做武將!”很喜歡看葉青蓮被自己氣暈的模樣,韓青幹脆多看了兩眼,然後繼續笑著勸說,“並且我領兵的本事,隻能算一般。比不上李繼和這種宿將,甚至比不上張環。純陽教連我都打不過,能成什麼氣候?至於河北彌勒教,據我所知,河北乃是大宋提防遼國入侵的前線,一直駐紮有重兵。楊嗣和楊延昭兩個,本事不在李繼和之下。彌勒教不主動惹事則以,主動惹事,這兩人隨便一人出馬,恐怕彌勒教就又得落到純陽教一樣的下場!”
“你……”葉青蓮被氣得眼前一陣陣發黑,卻無力反駁。
親眼看到紅蓮教和純陽教先後覆滅,她心中,早就不像剛開始做紅蓮教聖女那會兒,對推翻大宋信心十足。
而韓青今天的話雖然難聽,卻並未包含惡意。隻是想警告她,接下來不要前往河北,又去趟彌勒教和渾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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