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放火燒山,有,有傷天和!”夏官楊文忠,也皺著眉頭高聲反對。“此番跟楊行彥聯手,已經讓我教名聲大損。去攻打掖縣路上,百姓對我軍避之不及,甚至一些入了教的士紳,也跟我教劃清了界限。如果放火燒山,能燒死姓韓的也就罷了。萬一燒他不死,卻引發連綿山火,以後百姓見了我教旗幟,恐怕更是能躲多遠躲多遠,甚至主動幫官兵刺探我軍動靜!”
“唉——”眾骨幹聽了,紛紛歎息著搖頭。
雖然不會在公開場合說,但是,大夥心裏卻都清楚,攻打掖縣失敗一半原因,是由於純陽教自己壞了自己名頭。
掖縣城內,其實有不少純陽教的信徒,甚至有的信徒,官職做到了城門校尉。然而,在大夥攻打掖縣之時,城內起來裏應外合的教眾,卻隻有區區十來個。其餘信徒,全都悄悄地脫了教,寧可過後被官府揪出來清算,都堅決不肯再跟教中產生半點兒瓜葛。
“下策,就是找個堡寨住進去,堅守。然後派人拿著禮物和悔過書去找王欽若,請求招安!”馬秀早就猜到,有人不願意放火燒山。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最後一條對策。
“招安?”呂子明雙眉倒豎,兩眼寒光四射,“你讓我向官府投降?被姓韓的殺了那麼多弟兄……”
“法王,弟兄們目前這種狀態,哪怕姓韓的不繼續領兵追過來,咱們也打不下平度。”馬季絲毫不覺得害怕,又歎了口氣,低聲解釋,“眼下招安,好歹還有兩萬多弟兄做依仗。王欽若一直眼巴巴地看著丁謂和韓青立功,未必覺得甘心。如果等攻打平度失敗,弟兄們逃得逃,散的散,我等再想招安,恐怕王欽若也不會看上眼!”
“你……”呂子明氣得眼前陣陣發黑,卻無法反駁。
主動請求招安,對他來說的確屈辱,卻至少能保住他本人和麾下骨幹們的性命。甚至還有希望混上一官半職。
而繼續掙紮下去,等弟兄們都跑光了。他和在場骨幹們,就失去了被招安的價值。王欽若才不會,放著他們的腦袋不砍,還專門給他們留一條活路出來!
“法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法王,招安就招安,大不了等咱們緩過這口氣來,再反了他娘的!”
“都怪楊行彥敗得太快,否則,咱們怎麼會走到招安這一步……”
四下裏,勸告聲陸續傳來。卻是在場大部分骨幹,都看不到堅持下去的希望。期待呂子明能率領大夥迷途知返。
“那就招安,誰去求見王欽若?誰有門路見到他?”刹那間,呂子明也心灰意冷,咬著牙詢問。
“先找個險要之地,安頓下來,跟韓青對峙。”馬秀搖了搖頭,開始詳細謀劃接下來的具體細節,“能擋得住韓青的一到兩次強攻,才能談招安。否則,即便王欽若答應,姓韓的也可以裝做沒接到他的命令。”
“去鷹愁嶺,那邊山高,距離這裏也隻有五六十裏遠!”呂子明想了想,立刻給出了答案。
“那就先取道鷹愁嶺,其他事情,容屬下跟法王在路上邊走邊商量!”馬秀怕夜長夢多,快速補充。
呂子明沒有更好的選擇,咬著牙點頭。然後命令麾下嘍囉們吃完朝食之後,立刻開拔。
誰料,嘍囉們才整理好隊伍,還沒等挪動腳步,群山間,猛然響起一串低沉的號角。緊跟著,數十匹戰馬從山路拐彎處狂奔而至,馬背上,一夥官軍用火折子點燃栓在皮索上的手雷,掄開手臂甩了個大圈子,朝著鹿砦後便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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