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中盤(3 / 3)

類似的話,白藕曾經也提起過,隻是,當時她立刻給予了否認。

而現在,紫菱卻覺得,自己有必要出來,無論其是否真的有道理。

餘教習指點她給那位韓巡檢寫信,絕對不是為了幫她早日嫁給對方,對此,以紫菱的聰明,早已經有所察覺。

而結合餘教習最近那迫切的心態,以及自己對蓮花班一些秘密的耳聞,紫菱愈發相信,自己如果繼續跟韓巡檢書信來往下去,早晚有一,會害了對方。

她對韓青,並沒喜歡到非嫁不可的地步,但是,也沒有加害對方的必要。

那樣,會讓她感覺很可惜,很內疚。

那麼好看的一個男人,跟她話也客客氣氣的,絲毫不帶尋常酒客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

並且,還有一副好嗓子。即便不會填詞譜曲,也罪不至死,不該被餘教習她們給拖下水。

所以,早點兒了結這段荒誕緣分,早點兒讓餘教習斷了將他收歸自己所用的念想,對他,對自己,都好。

“啪啦!”燈花忽然爆了,火光跳動,照亮紫菱明澈的眼睛和風塵掩蓋不住的美麗麵孔。

……

“啪啦”,燭花爆裂,照得定安縣衙二堂,忽明忽暗。

棋秤兩側,縣令張威和主簿周崇兩個,分別落坐,目光盯著漸漸被填滿的棋盤,遲遲不肯落子。

同樣的深夜,有人沉迷於燈紅酒綠,有人卻在權衡棋盤上的每一步。

棋盤上落子錯了,可以反悔。

現實世界中,某一步走錯,卻沒有辦法重頭再來。

“縣尊,已經落實過了。他跟李右巡使那邊,其實交情並不深。今晚酒桌上,有關李右巡使的消息,他知道的還沒有錢秀才多。”窗棱被輕輕扣響,一個聲音透過窗紙,傳入縣令張威和主簿周崇的耳朵。

“我就知道如此!”主簿周崇,完全沒有白時麵對縣令張威那種拘謹,笑著撇了撇嘴,終於落下了一粒白子,“縣尊,你太心了!切莫他是太學棄徒,就是先前沒有被太學開革,祭酒鄭長風如今自保還不暇,哪還有能力顧得上管他?”

“他終究是汴梁來的,而韓家,以往在大宋將門之中,好歹也曾經排得上號。”縣令張威絲毫不以對方的話為忤,歎了口氣,幽幽地解釋。

“那是他伯祖父韓重贇那支,不是他這支。他這支,與大房早就分了家,並且,自打新皇登基,就每況愈下。”周崇聳了聳肩,繼續低聲補充。“這些,教裏邊早就派人探聽得清清楚楚,否則,也不會對其起了招攬之心。”

“嗯!”縣令張威再度輕輕點頭,歎息聲同時也變得更重,“我總覺得,哪裏還不夠穩妥。按理,他隻是個過客,又知道進退,聖教沒有必要樹敵。”

“聖姑的意思,是借你我的手,逼一逼他,讓他對朝廷絕望,又不是想要他的性命?”周崇手指輕敲棋盤,催促的意思,非常明顯。“他這種人,自詡世受皇恩,對朝廷期望甚高。如果朝廷讓他一再失望,他反噬起來,也最為絕情!”

“張某明白!”縣令張威沉吟再三,終是輕輕點頭。

“啪!”一粒黑子,從他手中落下,棋盤上,局勢勝負忽然變得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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