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七章 此般獵犬有何益?(2 / 3)

“陛下,非是吾等想要替那些文官張目。實在是因為這些文官在報紙上胡言亂語,就裁撤陪都,與防民之口有何區別?陛下若是想以正視聽,臣等願意出資,籌辦報紙,為陛下鼓吹,我們在道義的製高點上戰勝他們便是了,何至於連祖製都不要了?”

“閉嘴!”徐梁出口訓斥,他非常惱火這群人,動不動便是祖製。朕雖然承襲大明的江山,但是說到底認不認大明的祖宗,還要另說。

“朕再問一遍,你們都反對裁撤陪都嗎?”徐梁目光逡巡看向眾人。

眾人目光雖然有所躲閃,卻沒有人後退。

“朕明白你們這些與國同休的勳貴的意思了。隻是朕想說的是,你們不與朕一條心,朕有如何與你們同富貴呢?”徐梁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是言語卻讓眾人感覺到森森的含義。

但凡有人在原曆史劇本上留下了忠貞之名,徐梁也不會用如此極端一網打盡的法子。

可在徐梁前世的曆史書上,正是這些勳戚與南京留守文官集體賣城,沒有半點抵抗,拱手將江南交給了韃虜,助紂為虐。釀成江南數十起大屠殺。

人不能為他們尚未做過的事負責,但這些人愚昧和貪婪的原罪並沒有因此而減弱一分。

“陛下這是何意?臣等皆是皇家的忠臣!”勳貴代表小心翼翼地陪道。抬眼間看到邵一峰捧著厚厚一堆簿冊走了過來,低眉順眼站在皇帝身後,微微躬身。

“要我說實話麼?”徐梁聲音一冷:“先皇最困難時,收羅宮中所有金銀器,也才湊了七八萬兩銀子。你們各家家產有少於這個數目的麼?有麼!”

眾勳貴身子微微發顫,閉口不言。

第十一代魏國公徐文爵上前道:“陛下。都說江南富庶,其實真的論起家產來,各家也不過七萬兩不到,哪有真的家財萬貫之說?”

作為南京第一勳戚的魏國公出頭,其他諸如靈璧侯等人紛紛附和。

“唔。那看來是我冤枉了你們?”徐梁突然笑道:“邵一峰,給他們準備筆墨,讓他們將家產一一寫出來,果然少於七萬兩的,我便認了這個冤枉勳臣之罪。”

這裏勳戚二三十家,麵麵相覷,隻見女官們,紛紛捧著筆墨矮幾出來,排成數列,複又退了下去。原本守衛皇帝兩側的近衛親兵,紛紛上前,在皇帝麵前組成一道人牆。各個手按刀柄,一臉殺氣。

這態勢有些像是拷問,魏國公正要說話,突然聽到悶雷一般的炮號聲響,隱隱是從城外傳來。

徐梁拍了拍手掌,花園之中頓時響起一聲高亢的哨音。

哨音未落,一隊隊身著鐵甲的新二師團將士從門洞中魚貫而出,各個手持長刀,將花園中的勳戚圍成一團,足足有上百人的規模。

“陛下,這是何意啊?”忻城伯上前,麵露哭腔,道:“我等皆是大明開國以來的功勳之家,世代鐵券,又不曾違犯國法……如何以刀兵對我等?”

魏國公見了刀兵,猥瑣一團,不敢再說話,隻讓忻城伯上前求情。忻城伯如今領著南京京營,正是這一輪坐莊的勳戚,合該出頭。

“爾等以為我沒見過世券?”徐梁氣得笑了:“誰家世券上寫了免九世死罪的,拿出來讓我開開眼界!”

眾人啞口無言。

一時都說子孫免死,說得久了自己都信了。

從大明開國時起,隻免本人非謀反罪二死,其子免一死。所謂免死金牌,到了孫子一輩就已經不存在了。如今這些勳戚,即便得爵再晚,也不可能在免死範疇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