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軍臨時營寨是用原木搭建出來的,雖然有一定的警戒防禦的作用,但這些原木並不防火。甚至因為裏麵混用了鬆木,一旦被人放火還會產生大量的濃煙,也不容易被澆滅。
更為悲催的是,索海和圖賴找到了一條小河作為飲水地,但那條河距離八裏鋪營寨還有一裏之遙,短時間內根本救不了火,隻能看著火借風勢,越燒越大。
明軍探馬看著煙火衝天,也聽到了裏麵的慌亂喧嘩,這才選了個沒人的角落,拋出鉤爪,派了個身手最好戰士抓著繩子爬了上去。隻要有一個人上去,便有五七條繩索垂下來,不一時功夫便已經翻過去了十餘人。
李敢帶著其他人在外麵接應,另外又分出三五人去火上澆油,引起更大的混亂。他雖然麵子上看似鎮定,心中卻恨不得飛進去看看,看看那幫猴崽子怎麼過了這麼久都沒動靜!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清軍營寨之中終於傳出了動靜。
一團團火光接連騰起,登時將寨牆上的光芒搶奪過來,照亮了整個夜幕!
——得手了!
李敢重重往地上一錘,低聲道:“去兩個人接他們。”
果然不出片刻就有兩個黑影出現了寨牆上,卻不肯下來,示意戰友將更多的猛火油送上去。
這是找到了大魚的跡象。
李敢的心越發緊張起來。
終於,當清軍營寨內騰起一股更大的火光之後,潛入其中的探馬終於翻了出來。除了一人被火焰燎去了眉毛,並無半點受傷。
“你們燒了啥?”李敢劈手抓住一人,正是自己的大兒子。
“是個糧倉。”大兒子也很興奮:“二狗見裏麵出來的人扛著糧包,說順便給燒了。”
李敢頗有些失望,放開兒子,對左右道:“原路,咱們回去。”
在李敢才回到寧遠城的時候,廖耀兵已經拿到了戰果清點的報告。
秦監就連晚上都沒有從熱氣球上下來,非要重頭到尾看探馬局大顯身手。
“報告營長,不負使命。”李敢報上了戰果,比秦監報的還少了一具衝車。應該是在點算上有些差錯。
廖耀兵本來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安排這次夜襲,沒想到一擊得手,欣然道:“幹得好!本官這就為你部請功!”
“營長,還有一事,卑職有個想頭,不知該不該說。”李敢是在回來的路上才萌發了一個主意。若是說了,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若是不說,又憋得心裏發脹。
“盡管說!”廖耀兵正在興頭上,大手一揮,高興道。
“千總,我部為啥自己不弄個特戰隊呢?”李敢道:“孩兒們身手又不弱。也不用像特戰大隊那麼大張旗鼓,就在部裏挑挑人,自家的參謀給上上課,講一講。像今晚這種事咱們不也能幹麼?參謀們可都是在軍校學過特戰那一套的!”
廖耀兵一愣,心中倒是認同了一大半。他知道在特戰大隊出現之前,夜襲、偷襲也都沒少過。這種事往往臨時拉一隊死士就做了,至於那些探馬夜不收,更是幾代人幹這活計,哪裏就比特戰大隊差了?
“這個有道理呀。”廖耀兵斜著眼望向天花板,道:“就說提高斥候的戰鬥力,改進作訓方式。”
李敢心中一樂,連忙道:“營長,那這事成麼?”
“我看成。”
“能按特戰大隊的本色發錢麼?”李敢聞言,老臉一紅,但依然厚著臉皮問道。當兵要有思想,但是當兵打仗,吃皇糧,想找找銀錢,也是正常滴。
“這個啊……這個我先跟營部談談。”廖耀兵的底氣瞬間不足了。新一師的月銀,已經夠高了。再漲,參謀部和後勤部不得來新一師砸場子。
要知道出了殺俘這件事情,雖然全軍都幫著新一師說話,但是那是衝著老袍澤的恩情,但是對於殺俘這件事情,很多將軍都是不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