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朝已經有了二百七十年的江山了,國家又承平日久,無非就是最近這幾十年遭了天災,而如今新明皇帝繼承大明正統,傳言他愛民如子,治下的百姓安居樂業,很多人千裏迢迢,哪怕餓死在路上,也要投奔他,我們如何證明咱們大清比南明好呢?”更多的壞事做多了,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滿洲人。
吳涇心裏暗暗道:“你們喪盡天良,現在也終於有後悔的時候了,晚了。你們已經得罪了全天下的百姓,你們的死期已經不遠了。”
多爾袞本來吸食了鴉片,心裏感覺美的飄飄的,但是被眼下這群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煩透了。但是他自己也沒有主意,當下頗有幾分無奈的歎道:“指著你們,是沒有什麼好點子了,還是將洪先生召回來問問吧。”
“主子,洪承疇本身就是南明重臣,如今看形勢,越發的不可信了啊。”眾人紛紛勸諫到。
現如今,但凡是活著的漢奸,在大明處於人人喊打的狀態,唯獨沒有洪承疇的名字。
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戰友。
可是敵人不把你當敵人,你還在我這裏,那你就有可能是潛伏的奸細了呀。
吳涇心裏也很疑惑,因為滿清手下的漢臣可不止洪承疇一人。
比如說,孟喬芳,那個漢奸也是漢人出身,現在在做山西大同總督,吳三桂更加誇張,現在都是王爵了。這些人在國內,都沒怎麼宣傳。
就算是吳偉業寫的圓圓曲,也早就下架了。
如果說是東廠在運作,離間漢臣與滿清的關係,吳涇又感覺似乎不像。
他想起昨日自己收到的新命令,“在京師散播孟喬芳未死的消息,如果陛下同時也要離間洪承疇和滿洲人的關係,為何不同時下令呢?”
莫非是有其他的幕後黑手?
這場鬧劇一樣的會議很快結束,在場的人吸了多爾袞的二手鴉片,似乎精神都有點兒不正常,那些滿洲的尚書都沒有心情回去工作,隻能一臉疲憊的回府休息。
吳涇心中暗道:“白天在多爾袞這裏吸了鴉片,晚上再來個刮骨鋼刀,這滿清還能打仗嗎?”
“吳涇,你隨我過來。”多爾袞點名道。
如果徐梁在此,他一定會大聲讚歎方晴的情報工作到底有多出色,這位叫吳涇的情報番子,靠自己的努力,不僅僅源源不斷的輸送京師的情報回去,甚至還做了雙麵間諜,負責給多爾袞監視京師有不臣之心的漢臣。
妥妥的潛伏啊。
多爾袞慢吞吞的領著吳涇進了偏房,哈切眼淚不斷,甚至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吳涇在表麵上格外恭敬,甚至不敢看多爾袞一眼,但是內心卻忍不住暗罵多爾袞廢物。
其實他哪裏知道,多爾袞聰慧多疑,表麵上看似在睡覺,其實在暗暗的觀察著吳涇,因為他知道吳涇也是漢人出身,隻要是漢人,他現在就不敢完全相信的。
“吳涇,你新入內務府,有什麼感覺。”過了許久,吳涇的腿腳都站的有些酸了,多爾袞這才施施然的醒來,打著哈切問道。
吳涇的腿腳跪的酸疼,垂著頭道:“主子,奴才到了內務府之後,在京師搜集了一些可靠之人,將他們分散打入各家旗主之中做了奴仆,搜羅信息,但是這事情也急不來,因為時間越久,才會被信任。”
多爾袞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也不置喙。
“漢臣呢?”多爾袞問道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各家旗主有貳心,那也是內部矛盾,他最擔心的反而是漢臣。
吳涇其實心裏早就有了準備,回應道:“稟告主子,前朝有錦衣衛、東廠、西廠、內廠、禦史各種情報搜集的機構,那些漢臣都養成了防備的性子,高官都喜歡用世代培養的奴仆,想要安插人,不容易。至於官銜低的漢臣,日子過的確實辛酸,根本沒有奴仆。”
多爾袞沒想到,這廝的進度那麼慢,有些心煩,索性說道:“入關之後,不是給漢軍旗配發過包衣奴才嗎?”
“主子,原來您說的是漢軍旗啊?”一直在打啞謎的吳涇連忙說道:“大多數安插了,但是也有些謹慎的安插不進去,主子,此次安插的眼線,就有孟喬芳家,雖然太原失陷了,但是咱們的人,將情報還是送出來了。”
多爾袞本想問問洪承疇的,但是一聽孟喬芳,立刻精神了一些,不由的問道:“什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