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一月初,再給你們補充三個新兵營。”徐梁爆了一個猛料,整個作戰室裏都不禁發出一聲歡快的呼聲。
徐梁本人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歡呼的。降低訓練強度,無疑是降低了戰鬥力,使得戰損數據上升。然而中國實在太大了,滿清的病毒式發展又太具破壞力。如果自己不跑快些,日後就算收複了國土,恢複元氣也要大量的時間。
目今之時,華夏已經失去了在世界上的領先地位,每耽誤一年都是對整個民族的犯罪。
“現在我需要的是士官和軍官。”徐梁道:“等新兵來了,就要立刻組建起新的戰鬥序列。這方麵,我的想法是各部多增加副職。軍銜可以不不忙著給。”
將有能力的士兵安放在副手的位置上,讓他更清楚地看到作為長官該如何工作,這樣等他自己帶兵也就不會手忙腳亂。
對於老行伍來說,士兵敢打能打,提拔為士官、軍官都是理所當然的事。這點上並不意外。
不過對於徐梁而言,他卻更相信專業訓練過的士官和軍官,而現在有考核無教育這樣的現實,讓他也有些力不從心。總參謀部的事務越來越繁忙,而尤世威更不願意去當“教書匠”,這使得講武堂頗有些後娘養的感覺。
“職部會在局以上各級設立兩個副職。”李化鯨信心滿滿道:“請陛下放心!斷然不會出現有兵無官之事。”
……
“溫旭!”軍法官高聲叫道。
溫旭猛然驚醒,迅速站了起來,朗聲道:“到!”
門外傳來鐵鏈碰撞的聲音,沉重的鐵門發出一令人牙酸的吱呀聲,緩緩打開。過道上的火把將光投進了門裏,刺得溫旭微微眯了眯眼睛。
紮實的牛皮長筒靴踩著濕漉漉的石磚,踏進牢房。
溫旭的目光沿著看到了肩章,是個大校。
“臨陣僭越軍職,發布偽令,是你幹的?”那位大校的聲音平和,但是充滿了威嚴。
溫旭心中暗道:這都已經審了幾遍了,還問……不過還是老實答道:“回大校,是在下做的。”
“你當時是怎麼想的?不知道這是要可以當場斬殺的重罪麼!”
“在下知道。”溫旭被關了不知多少天,已經沒了中氣,有氣無力答道:“隻是當時若不變陣,放任敵軍潰退,很可能給敵軍留下重新整隊的機會。”
“你怎麼確定敵人不是佯敗?”那大校再次問出了一個溫旭被人問了幾百遍的問題。
“直覺。”溫旭已經沒力氣說話了,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回以八個字,不再解釋。
這本來就是一種感覺。
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看到那樣的狀況,產生一個自己堅信的念頭……這是會發生在每個人身上的常事,如果要打破沙鍋問到底,誰能解釋得了?
那位大校朝前走了一步,微微俯身看著矮了他一頭的溫旭,道:“你之前就是參謀,想過重返崗位嗎?”
“回大校,”溫旭搖頭道,“我想上陣殺敵。”
“之前戰場上殺過幾個敵人?”那大校問道。
“回大校,殺得三個首級!”溫旭突然來了精神,不知為何,心跳也快了許多。
“跟我走。”大校一甩身後猩紅的披風,轉身而去。
溫旭沒有絲毫停留,當即跟了出去,腳下雖然有些踉蹌虛浮,心中卻是亮堂堂的。隨著腳下石階到了盡頭,上麵的鐵門被獄卒左右拉開,溫旭看到那位大校站在陽光之下,渾身上下像是罩了一層金甲。
“從現在開始,”那位大校轉過身,“咱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溫旭軍士。”大校在陽光下微笑道。
“軍士?”溫旭口中喃喃道:“我……怎麼就成軍士了?”
“你小子趕上好時候了,軍士。”一個黑塔般高大的巨人走到大校身側,龐大的影子幾乎將溫旭籠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