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兵吃糧,這群人倒是不怕死。
不過其中一人問道:“上校,他們是潰兵,肯定不打軍旗啊,咱們怎麼斬將奪旗啊?”
“你這個兵,腦子真不夠使。”閻東山罵道:“他們這麼多人,當官的肯定是大魚。除了咱們大明的軍官,你見過不怕死的大魚。身邊兒一準兒一群親隨。到時候咱們一衝,肯定嚇得他叫親隨保護他。到時候咱們就弄他。”
“明白!”戰士們異口同聲道。
“那就幹!”閻東山拉了拉韁繩,一夾馬腹,衝了出去。
“遇到個牛逼的長官,合著兄弟們發財,衝啊,兄弟們!”其他的士兵紛紛上馬追了上去。
……
石廷柱感覺自己在犯太歲。
自己是跑的潰不成及,明軍是追的潰不成軍。
自己不是沒想過來個反擊,但是明軍就跟瘋了似得。自己反擊的隊伍還沒組成隊列,就肯定被衝散。
什麼時候,羊群可以追著狼群打了。
這世道真的變了。
石廷柱現在也是服氣了,不敢幹了。就一路往北跑。而且不敢太過於靠東,怕遇到更大規模的隊伍伏擊。
他身後的明軍本來有一支明軍死死的咬著,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消息了。
這讓他心裏一驚,怕他們忽然出現在自己眼前。
擱在之前,他絕對不會這樣疑神疑鬼,但是仗打到現在,就算是出來一群民兵,他都想繞到走。
誰知道,越怕什麼就來什麼。正白旗好不容易逃到河邊兒,聽到嘩嘩的流水,好像看到了逃生的希望。
還不等到大軍找來船,就聽到東邊兒忽然傳來了一陣喊殺聲。
嚇得正白旗的士兵直接跳進水裏,拚了命的往北邊兒遊去。
這支騎兵在馬背上饞了繩索,繩索都掛著小樹苗,遠遠的望去塵土飛揚,就像是千軍萬馬一般。
正白旗的士兵看著浩浩蕩蕩的煙塵,嚇得魂都飛了。
“我的媽呀,這到底有多少明軍!”
“還有完沒完?”
白甲騎兵穿著鎧甲,在水裏遊泳,很多一會兒就沉了底兒。
“殺呀。”
“幹他娘!”
明軍隊伍越來越近,廝殺聲順著風飄到了石廷柱的耳朵裏。石廷柱的魂兒早就飛了。不過聽到這陌生的喊殺聲,心裏忽然升起了別樣的意思。
“這波明軍跟之前的明軍不一樣啊!可以打一打試一試,這樣過河早晚被人家捅菊花而死,還不如拚一拚,沒準兒能反敗為勝,立下軍功。”
“兄弟們!給我上!一個人頭十兩銀子!若是斬將,加賞一個前程。”石廷柱高聲喊道。前程這個東西,那是滿洲的世職,可以穿個子孫。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聽到這個命令的甲兵紛紛抓住身邊的戈什哈和奴兵,用刀槍逼著他們往前衝,他們的心思很簡單,就算是手無寸鐵,你們先殺這些人到時候累了 ,我們一個反擊,就能贏。
這種戰術是之前李自成最喜歡的戰術,如今滿清也不得不借鑒了。
數個主力營的兵馬根本就沒有停,直接衝了過去。
“主子,您在哪兒?主子!主子!”敗得太快了。急的梅勒章京在戰場上拚命的找石廷柱。
石廷柱也感覺倒灶的很,誰想到自己臨時搭建起來的防線,就跟紙糊的一樣,讓人家一腳踹破了。聽到副手的呼喚,就如同得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撥過碼頭,高聲呼喊:“我在這邊兒。我在這邊兒。”身邊兒的戈什哈紛紛鼓噪,為梅勒章京指路。
“嘿嘿,怎麼樣?跟你們說,老子當初跟陛下混的時候,陛下教了老子不少本事,這叫特種作戰!你們跟著老子打仗,算是撿了個大便宜!兄弟們走著!”那個梅勒章京身邊的一個騎士一嘴漢化跟身邊兒的兄弟說道。
那梅勒章京大驚,卻見那騎士咧嘴一笑,露出一嘴大黃牙,刀背重重的砍在了梅勒章京的脖頸上。
“這他娘的也是個大官,看好了。”閻東山將梅勒章京扔到一邊兒,大聲喊道:“兄弟們,跟我生擒石廷柱,等退役了,找我閻東山,我帶你們去金陵逛窯子!”
“生擒石廷柱!”麾下高聲應道。
“衝鋒!”閻東山一馬當先,直插石廷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