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巴牙喇的大刀狠狠劈向迎麵而來的明軍騎士。
有人擋住了,有人卻被大刀劈破胸甲,陣歿當場。
然而,明軍早就不是當初那些怕死的明軍,他們的作戰意誌之凶悍,作戰技術之精巧,在每個滿清將士砍向明軍的同時,會騎馬有三把罵道砍向這個對手,滾燙的鮮血成了戰場的主旋律。
馮先奇曾經在腦海裏幻想過無數次,也曾經訓練過無數次,但是真正當交鋒來臨的時候,他才知道,這種戰術到底有多恐怖。
刹那間,明軍騎士已經撞破了正藍旗的騎兵攔截,瘋狂的朝著居中主帥靠攏,再次提起戰馬的速度,馬蹄鐵瘋狂的拍打著大地,排山倒海一般的衝向了巴哈納。
巴哈納身體抽搐,眼中含淚,敗了,真的敗了,沒有一絲的僥幸,轉身逃走。
有些心思活路的滿清騎兵,在最後關頭,調轉了馬頭,從明軍的橫陣麵前逃避,驚險的撿回了一條性命。
此刻見主帥已經狂奔而去,當即擁了上去,呼喝前麵的甲兵回頭撤退。
馮先奇衝到了固山旗前,揮刀斬殺了護旗逃走的建奴。
象征正藍旗固山額真的旗幟落在地上,旋即被馬蹄踏入塵土之中。
金聲大作,主帥逃亡,將旗隕落,與新軍第一團正在焦灼著的滿清甲兵紛紛潰逃。有的人轉身逃跑,卻正好撞上了馮先奇的馬牆,如同遇到了不可抵禦的海嘯,瞬間被席卷幹淨。隻有戰場經驗豐富的老甲兵,才在瞬息之間選對了逃跑的方向,丟盔棄甲追趕巴哈納而去。
“戰!戰!戰!”第一團的將士們見到了援軍,士氣大振,碾碎了滿清最後一絲戰意。
一刻鍾之後,建奴再沒有成建製的抵抗,許多人扔了兵器,趴在地上裝死。
“跪地者免死!”高燕高聲喊道。
聽得懂漢語的建奴紛紛扔掉了兵器,跪地求免,二十年無敵的尊嚴徹底破滅。那些聽不懂漢語的建奴也紛紛學樣,匍匐在地,以求活命。最後那些負隅頑抗之輩,很快就被衝上前的新軍一團戰士斬殺幹淨。
激戰整日的戰場終於在餘暉下徐徐安靜下來,隻留下遍地殘肢血肉,以及蠕動的建奴傷兵。
馮先奇縱馬來到高燕麵前,歉然道:“懷表壞了。”
高燕長長吐出一口氣,取了一塊不知哪裏割來的袍布,露出一絲絕美的身姿,抹去長刀上的血跡,還刀入鞘,冷冷道:“陛下在指揮所。”
馮先奇高燕陌點了點頭,緩步縱馬朝樓車方向走去。
高燕別過馬頭,看著馮先奇的背影,叫道:“陛下親自上陣了。”
戰勝的喜悅頓時煙消雲散,馮先奇翻身下馬,放開了韁繩,一步步往樓車走去。
徐梁看到馮先奇過來,臉上露出了微笑。
“是盔甲太重了麼?走那麼慢!”徐梁揚聲大笑道。
馮先奇加快了步子,心裏中卻悶得一絲縫隙都沒有。他上前跪倒,沉聲:“末將違期不至,犯了慢軍之罪,以至陛下親臨凶戰,按律當斬!”
徐梁上前托起馮先奇,“戰陣之上,繞路、迷路皆為常事,不當苛責,還是論心不論行吧。我知道你是忠義之士,絕不會故意晚來的。若是要罰你,豈不是讓老兄弟寒心?兵練得不錯,仗打的不惱,朕心滿意足。嗬嗬。走,收攏部曲,打掃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