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黃旗跟他很不和諧,索尼他們天天擔心多爾袞廢了福林,自己做皇帝。
盡管外界傳說多爾袞沒日沒夜的欺負大玉兒,已經占了福林天大的便宜,但是徐梁相信一個男人,他的欲望是沒有盡頭的。
說起來,眼前的形勢,有點兒像是當年的錦州之戰。
不過又略有不同,當年是黃台吉堅持要打下去,而多爾袞要求撤軍,非要不打,最後受了怯戰的處分。
當然,拋去政治鬥爭的因素。
巴哈納和石廷柱如何也想不到,他們比徐梁晚了兩天才收到南線收縮避戰的命令,同時也收到了革除世職的處罰。
他們連忙派兵追回前去德州的甲兵、包衣,據守滄州。雖然京師有消息傳來。說攝政王要調他們去山西,但是不知道為何還沒有收到正式軍令,所以隻能等等待和忍耐。
徐梁在得知底牌的情況下,當即下令新軍三團進攻順德府,收複府治邢台,其他屬縣紛紛依附反正,打出了大明的紅旗。同時又調集新訓練的預備團到德州作為總預備隊。馮先奇的騎兵部隊到武邑機動,徐敬業的新二團出無棣,直指滄州,自己隨高燕占據吳橋。
吳橋原本就是華北要鎮,縣城之外有十八屯,是當年軍屯、民屯的遺留。因為石廷柱和巴哈納的奉命退縮,吳橋縣的百姓又得以回到家鄉,下地收糧。
三日後。在吳橋縣城外的中軍大營裏,各團主官彙聚一堂進行軍議。
總參謀部之前已經將作戰代號和各部的戰役目標下發各團參謀部,進行了兩輪彙總討論,最終製定出整套戰役預案。
李岩站在正前方的沙盤旁,手持竹鞭,下麵是一幹將校。
“此次戰役分為三個階段,”李岩道:“第一階段是關門打狗。待巴哈納、石廷柱發兵西進。騎兵營就要從武邑北上,光複武強縣,沿滹沱河運動,斷絕東虜北逃之路。”
馮先奇在山東。專心訓練騎兵營,摸索騎兵戰法,終於有了用武之地,頗感欣慰。
“新二團從無棣縣插入滄州,交由工兵營建設工事,進行布防。”李岩繼續道:“新軍三團要在東虜占領晉州之前,攻克真定,阻斷東虜西逃之路。”
真定府就是後世的石家莊,扼守井陘口,是晉冀往來的重要孔道。
李自成已經從陝、甘、寧夏等地收攏二十萬大順軍,禦駕親征,兵鋒直指山西。石廷柱和巴哈納要想及時入晉,隻能走真定過井陘,否則項上人頭不保。
“新軍一團從吳橋西進至束鹿縣,防止東虜軍南下。”李岩輕輕點著沙盤。一個年輕的參謀官站在沙盤一邊,用長杆將代表各團的小旗插進目的地,同時用彎針和各色棉線,勾勒出各團可以走的行軍路線。
這些路線都是各團參謀部提交上來的,所以軍官們早就記得了。不過他們隻知道自己的行動路線,這回看到了四個團協同並進,隻從沙盤上都能感受到肅殺兵威。
“各團運動到位之後,進入戰役第二階段。”李岩道:“由高燕部率先向東虜軍發起總攻,二團、三團作為主力策應。騎兵部隊伺機奇襲,力求將之就地殲滅。鑒於敵軍戰兵數量龐大,我軍參戰的三個團以及其他策應部隊有兵力四萬多人,騎兵營,雙方總兵力接近十五萬,所以總參謀部建議選擇平闊地界作為主戰場,以便我軍合圍並擊。”
李岩說出“建議”一詞,抿了抿嘴,從鼻孔中吐出一股氣。他已經做慣了主帥,隻有“命令”何曾有過“建議”?
心裏雖然有些不順,李岩手中竹鞭還是輕車熟路地在槁城、晉州上點了點:“這兩處皆是大兵便於展開之地。其中槁城曾為成祖破吳傑部的古戰場,最為適合大軍展開陣戰。不過槁城靠近滹沱河,容易使東虜逃脫,若是選擇此地決戰,騎兵營必須有效阻斷北麵逃路。”
“戰役第三階段,”李岩道,“擊破東虜之後,盡量生擒東虜及其輔兵。追擊各團、部,最北不可越過無極縣。完成追擊任務之後,新軍三團駐守真定,二營駐守滄州,一營駐守深州,保護親民官行政。”
“從滄州到真定,共計四百五十裏。深州為其中點,至真定為二百二十裏。隻要東虜軍過了深州,每兩個時辰進行一次塘馬聯絡,以免被東虜各個擊破。相距百裏的兩個營,必須在十二個時辰內應援,否則坐失期不至罪,斬無赦!”李岩厲聲道。
隻要東虜過了深州,就等於鑽進了一個長二百裏,寬五十裏的大口袋。雖然各部明軍在人數上都較之東虜要少,但隻論戰兵數量卻是相差仿佛。從肉搏戰而論,恐怕要略遜於正藍旗的甲兵,但麵對石廷柱的正白旗漢軍則具有碾壓性的優勢。
“陛下,請為此次會戰定名定令。”李岩轉向高坐的徐梁道。
“定名:征北會戰。”徐梁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