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姮霍然轉身,淩厲的眼神像刀子似的,就投射在罵罵咧咧的顧氏身上。
雖然薑姮雖然沒開口說話,但是,就這麼一個舉動,嚇了正待要欺身近前來打她的顧氏一大跳。
顧氏被薑姮銳利如刀的眼神一掃,竟然不自覺地嚇縮了脖子,把到了嘴邊的咒罵,愣是卡在了嗓子眼上,直愣愣地看著她,一顆心竟也咚咚咚地跳個不停。
可嚇死她了。
剛才老六媳婦兒這一眼,怎麼就跟她看死人似的,冷冰冰的,十分地駭人哪。
“你?你……你個賤種,還能耐了你是不是?敢瞪老娘,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顧氏害怕是不假,但也假裝鎮定,外厲內荏地罵著,這是給自己壯膽兒呢。
秦墨見奶奶又是這幅吃人是的模樣,嚇得趕緊拽著薑姮的手,就靠在了她身前,小小的身板兒,努力挺直了,表示他要護著娘親不讓她再受磋磨。
薑姮沒理睬瘋狗一樣的顧氏,而是伸手將小小的秦墨抱了起來,一言不發地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幹脆利索地將門閂插好。
“小賤人……你,你個倒黴的,老娘跟你說話呢,你啞巴了?”顧氏被薑姮無視個徹底,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就是跳腳地罵。
她這一鬧騰,東西廂房其他五房媳婦們也都出來了。
大家夥兒一看婆婆這是又磋磨老六媳婦了,便習以為常,不以為意地幸災樂禍笑。
大兒媳婦小顧氏最得婆婆的心,因為她還是顧氏的侄女嘛,所以,見婆婆又開始了她的表演,便過來跟著拱火。
她陰陽怪氣地朝著房間裏的薑姮高聲道,“喲,我說六弟妹啊,你這是幹啥呢?啊?娘跟你說話,你咋還掉臉子給娘看呢?
我跟你說,這可就是你不對了啊。不是我當嫂子的說你,六弟妹,娘這麼大歲數了,不求你怎麼孝順她,可也不能氣害她呀,你說是不是?”
二兒媳婦張氏,雖然平日裏大家夥兒都說她是個笨嘴笨腮的人,可在擠兌薑姮的事上,卻一點都不嘴笨。
這不,見大嫂開了腔,她也跟著道,“六弟妹啊,你說你挑點水怎麼就這麼多事兒呢?看把咱娘氣得,你快點出來給娘賠不是。”
那三兒媳婦劉氏,四兒媳婦周氏和五兒媳婦許氏,剛都要張嘴在婆婆麵前表忠心,忽然就聽得小顧氏和張氏毫無征兆地淒厲慘叫,“啊……啊,血,血……我嘴流血了,我嘴淌血了。”
院子裏的人,包括顧氏都嚇了一大跳,再看小顧氏和張氏的嘴,可不就是流血了嘛。
兩個人的腮幫子,靠近嘴角的地方,不知道怎麼回事,裂了個小口子,鮮血就是順著這個小裂口處流淌出來的。
“啊……啊……疼,疼死了,啊啊……嘴疼啊。”小顧氏和張氏殺豬般的哀叫聲還在院子裏響徹。
顧氏和其他幾個兒媳婦都傻眼了,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沒人看見這倆人的嘴,剛剛還說話好好地,為啥就突然間裂開了一個口子流血了。
其實,顧氏倒是想誣賴薑姮毆打長嫂,可人家在自己屋子裏,一直沒出來不說,連話都沒說一句,他就是想賴,也賴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