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秦家老太太顧氏就認準了秦墨不是她的親孫子,而是薑姮在外偷人生下來的野種呢?
原來,原主薑姮十六歲就嫁給了秦老六秦林,那時,秦林也正好是十八歲,都是正當好年華。
可是,這兩個人成了親沒有兩個月,秦林就拎著長槍,投奔北平府羅義當兵吃皇糧去了。
這男人走了,扔下新婚不就得媳婦兒,就漸漸地大了肚子,翌年就生下了麒麟兒秦墨。
這家生胖小子本是大喜事兒,可顧氏卻一點都沒高興,橫愣著個眼珠子,說啥都看不上跟個紅猴子似的小孫子,說他根本就不是秦家的種,這個孫子……她不認,秦家也不會認。
話是這麼說,可村裏上了年紀的人給她推算了一番,最後下出結論是,這個孩子,是你秦家的種沒有錯。
因為秦林和薑姮是十六歲下半成親,秦林走後三個月,才診出薑姮喜脈,所以,由此可以斷定,這孩子是秦家老六新婚當月就有了。
可是,這些話,顧氏聽不見去,說村裏人想看她秦家的笑話,是故意這麼說的,因此上,這老太太便開始磋磨起老實懦弱能幹的薑姮來了。
一直到陳寶蓮穿來,薑姮都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娘家那頭,因為她的風言風語,又不受婆家待見,所以也是恨她不爭氣,從沒想過要為她撐腰做主。
今天原主薑姮之所以一下子倒在了井台上斷了親,是因為她聽村裏人說,她的男人秦林,已經死在了北平府,所以這些年才沒有音信沒有回來。
薑姮本就脆弱,又加上被婆婆磋磨的皮包骨頭,心力憔悴,哪還有勇氣承載這樣沉重的打擊,便一下子倒在了井台上,就此香消玉碎,沒了生機。
陳寶蓮就此來到了這裏,成了薑姮,也成了秦墨這孩子的親娘。
陳寶蓮抿了抿幹裂的嘴唇,瞪著有些失神的眼睛,看了看周圍關切她的幾個婦人,又抬眼望了望不遠處被一個婦人摟在懷裏的便宜兒砸,心裏是不停地暗罵穿越係統缺了大德了。
你說它奪筍吧,啊?自己還年輕輕的沒談過戀愛呢,結果被它送到這裏,一步到位就有了兒砸,成了人家娘。
你說這係統它要奪筍就有奪筍,筍禿嚕皮了這是。
陳寶蓮,哦,不,現在應該叫薑姮了,趔趔趄趄地站起身來,對著剛才那個為自己說公道話的婦人屈膝福禮道謝,“謝謝宋嬸子,嬸子的一片善心,薑姮沒齒不敢忘。”
那宋家婦人祁氏趕忙擺手,“好孩子,別這麼客氣。咱們都是女人家,最懂女人家的苦,我隻是見不慣顧氏那個老乞婆欺負人,所以才多此一嘴,當不得你謝。
好姑娘,你快回去換換衣裳吧,這麼冷的天,穿著本來就單薄,又被淋了水,身子骨哪能受得了?快回去換了衣裳,免得生病遭罪。”
薑姮苦笑一聲,再次道謝之後,便招手喚過五歲的便宜兒子秦墨,連水桶都沒拿,就朝秦林家走去。
“娘……”秦墨拽著她的衣襟兒,怯怯地道,“水桶不拿回去,奶奶又要罵人了。娘,我去把水桶拖回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