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閃身擋住了莫浩澤的視線。
“喂,莫家大公子,你平時不是從來不參加這種宴會的嗎?今天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莫不是你想通了,想入朝做官了?”他故意用譏諷的語氣。
莫浩澤含笑道:“非也,隻是想見一見故人而已。”
這個故人是誰,不問可知。
楚玉濤隻覺得心裏一股酸意泛了上來:“故人?你是說我嗎?哈哈,說起來我和莫兄你還是兩年前見過,沒想到你居然還記得我,看來我楚玉濤挺有魅力哈哈哈!”
“哈哈!”
宮淩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個楚玉濤還真是夠不要臉的。
他刮了刮臉:“楚世子,你羞不羞?人家說的故人才不是你呢。”
楚玉濤滿不在乎地道:“誰說不是我!我和莫兄認識的時候,你小屁孩還在你娘的肚皮裏呢,你知道個屁!”
宮淩氣道:“你才是小屁孩,你全家都是小屁孩!”
兩人一言不合就互懟起來。
莫浩澤隻是微笑不語。
眼角一直微微看向沈念兒。
南宮少卿忽然上前一步,輕輕握住了沈念兒的手。
“咱們進去吧,宮宴快要開始了。”
他聲音舉動非常自然。
可他心裏怎麼想的,隻有他自己才清楚。
楚玉濤顧不得再和宮淩鬥嘴,忙跟著兩人走進了禦花園,他想要找個離沈念兒更近的位置坐下來。
宮淩也一步不離地緊跟著他。
莫浩澤看向沈念兒被南宮少卿握著的手,眼底閃過一抹黯然。
終究,她和自己是無緣。
南宮少卿和沈念兒一出現,現場安靜了片刻。
少女們先是抽了口涼氣,眼睛眨都不眨地盯在南宮少卿的臉上,而少年們都是忍不住滿懷的酸氣。
人比人,氣死人。
小王爺這長相,他們拍馬也追不上啊。
南宮少卿一直沒有鬆開沈念兒的手。
當著這麼多雙眼睛,沈念兒沒有甩開他,保持著淡淡的笑走向自己的位置。
兩人落座之後,沈念兒才發現自己的右手邊坐著一人。
麵目俊美,冷氣襲人。
南宮景?
他怎麼也來了!
沈念兒剛才心思太重,完全沒有看到他,直到坐下來才發現他一直在盯著自己,眼神陰霾,看得她毛骨悚然。
她登時覺得坐不住了。
早知道南宮景也來,她就不來了。
“嗬,九弟和九弟妹還真是恩愛,就連眾目睽睽之下也不知道避忌一二。”
南宮景一開口,就和冰刀子一樣,說出來的話讓人格外不舒服。
沈念兒懶得理他,隻當沒聽見。
可是心裏卻是不安的,忍不住把手抽了回來。
哪知道南宮少卿手指一緊,將她的左手牢牢握在掌心。
他對南宮景微微一笑:“兄長,等你成親之後,怕是也會像我這樣,舍不得鬆開手呢。”
南宮景的臉色瞬間冷了下去。
他抿緊了唇角不想再開口。
南宮少卿又問:“兄長,你的病可大好了?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是否還有不適之處?”
明知故問!
南宮景不禁咬了一下牙根。
他第一次正眼看向南宮少卿。
這是自己從小寵到大的寶貝弟弟嗎?從何時開始,對自己說話已經不再親近,或許,他從來就沒親近過自己,而自己從來就沒讀懂過他。
遇刺之後,南宮景把事情瞞得密不透風,除了他極親近的人,沒有人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他背後那一刀雖然深,卻不致命,以他的體質加上太醫的精心照料,傷勢恢複得很快,但他對外卻是稱病。
行刺的那些黑衣人被關在辰王府的地獄裏,嚐遍了十八般酷刑,最後招沒招供,隻有他自己知道。
幕後主使是誰,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他的親弟弟南宮少卿。
傷勢還沒有完全大好,他仍是堅持出席。
“多謝少卿關心,我已經好了。”南宮景將目光移了開去。
這兄弟倆之間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或許因為兩人中間坐著一個沈念兒,再也恢複不到以前親厚無間。
沈念兒以手撫額,隻覺得頭痛不已。
這真的不關她的事,她也很無辜好不好!
現在她隻希望宴席快點開始,然後早點結束這種煎熬。
就在這時候,她的救星來了。
“沈念兒!”
唐思語從她進來就一直盯著她,這時候趁著宴席未開,大家還可以自在走動,她離開自己的席位,直接找了過來。
剛走到她身邊,忽然看到她身旁坐著的南宮少卿。
向來大大咧咧的唐思語難得的紅了臉,露出女兒家的表情,低垂了眼簾,福身行禮。
“見過小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