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早知道這麼甜美,當初他就不會放過她,任由她像頭不撞南牆不回頭的笨牛一樣,嫁給了自己那個傻弟弟!
沒關係,還來得及。
她和傻弟弟還沒有圓房。
她還是白璧無瑕。
唔,這不重要,就算圓了房,他也不在乎。
重要的是,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太美好了!
南宮景陶醉在自己的想象裏不能自拔,他呼吸加重,周圍的黑暗給了他無邊的勇氣,他雖然努力想壓抑什麼,可有些東西越壓抑,爆發得就越強烈。
她終於不再掙紮了。
因為她發現自己越掙紮,他就越興奮。
而她的力氣用盡,長時間的屏息讓她胸腔劇痛,眼前陣陣發黑。
她緊咬的牙齒漸漸鬆開,再也無法抵擋他的攻勢。
誰來救救我?
她內心發出絕望的呼喊。
小傻子,你在哪?
隻要你這個時候出現,我就原諒你!
再也不怪你了……
突然,一個清冷的聲音在兩人頭頂上方響了起來。
如清風,如朗月。
“兄長。”
這聲音冰棱棱的,有如一盆雪水兜頭澆下,讓南宮景周身快要沸騰的血液瞬間冷卻了下來。
少卿?
隻有少卿會對自己使用這種稱呼,可自從他變成了傻子,對自己就再也沒有喚過“兄長”這兩個字。
那個傻子看到自己的時候,眼神都含著敵意,生怕自己搶走了他的寶貝似的。
事實卻是,那個傻子搶走了自己的寶貝!
南宮景認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少卿已經傻了,自己居然在這種時候想那不相幹的人做甚!
然,下一刻,一隻如白玉般雕琢、完美無瑕的手輕輕按在了他的肩上。
“兄長,請你放開她。”
那隻手微微用力,南宮景隻覺得右肩上像是壓了一塊大石,整條手臂都酸麻起來,手上無力,不得不鬆開了沈念兒。
沈念兒已經處在半昏迷的狀態中。
長時間的窒息讓她意識遊離,她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沒看到,突然湧進胸腔的新鮮空氣讓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她蜷縮在地上,像個受傷的小動物般,滿臉都是淚痕。
然後,兩條有力的臂膀托住了她,將她從地上輕飄飄地抱了起來,那人的動作非常輕,讓她覺得自己輕得像片羽毛。
她以為是南宮景,不敢掙紮,怕再次激起他的狂暴,隻是嗚咽著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
“別、別碰我,我恨你,南宮景。”
頭頂上方傳來一聲喟歎,清冷悠然,有如皎皎寒冬的一輪冷月,更像是冰天雪地盛開的一樹寒梅。
“念兒,是我。”
沈念兒愕然,睜開淚霧朦朦的眼睛看過去,隻見眼前一張素白的俊顏,幽深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眼底有著深深的憐惜。
那張熟悉的臉讓她瞬間淚崩。
小、小傻子!
他居然真的出現了。
沈念兒猛然伸出手,緊緊環住他的脖子,把臉深埋進他的胸前,淚水瞬間打濕了他的衣襟。
他身上是好聞的清冽氣息,淡淡的木香,清涼的味道。
她貪婪地嗅著,有種絕處逢生的喜悅。
“你終於來了。”她嗚咽著道。
小傻子沉默了一下,有點沒招架住她突如其來的熱情,但他很快就適應了,雙臂微微用力,抱緊了她。
“我來了,來接你回家。”他低下頭,在她的額頭輕輕印了一個吻。
像蜻蜓點水,輕輕的一觸即離。
卻讓沈念兒的心裏劃過一抹暖流,臉頰微微發熱,然後浮上了淺淺的紅暈。
回家那兩個字對她有無比的誘惑力。
“我們回家。”她喃喃道。
好累。
她忍不住閉上眼睛,在他懷裏讓她覺得無比安心,仿佛天榻下來也不怕,隻要他在。
小傻子抱著她,轉身欲行,走出一步,忽又回頭對呆呆看著自己的南宮景道:
“兄長,我先帶她回城,稍後自會派人來接你回去養傷,請你稍安勿躁。”
南宮景皺緊了眉頭,半晌方道:“你不傻了?”
他觀察了半天。
似乎他熟悉的少卿又回來了。
一時間他內心五味雜陳。
“傻?”
南宮少卿似乎怔了怔,微微側過頭來,月光照在他半邊完美無瑕的側臉上,眼底幽幽閃著細碎星芒,他仿佛笑了一下。
“嗯,我回來了。”他輕輕道。
說完,他就飛身而起,輕飄飄的禦風而行,衣袂翩翩恍似神仙中人,雖然抱著一個人,身法仍是輕靈之極,眨幾下眼的功夫,就從南宮景的眼前消失,沒入了黑暗之中。
南宮景怔怔看著他消失的地方,薄薄的唇抿得緊緊的。
他突然覺得後背傷口劇痛有如刀割。
混蛋!
該死!
*
沈念兒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
不是噩夢,而是甜蜜又美好的夢。
她先是夢到自己被南宮景那個混蛋欺辱,最後關頭,小傻子突然從天而降,救走了她,還帶著她飛了起來,飛得那麼高,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頭頂湛藍的夜空,還有高懸的明月。
月光溫柔地灑下來,落在她的臉上,頭發上,星星則落進了她的眼睛裏,讓她的眼睛裏閃著亮晶晶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