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後麵幾個字放輕了聲音,尾音飄渺得似一根小勾子,勾得他心頭直冒火。
“嗬,本王不怕。”
南宮景輕笑一聲,他忽然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小丫頭想玩,自己就陪她好好玩一玩。
至於會玩出什麼樣的後果來,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他一夾馬腹,再次疾行起來,這次卻是一直駛出了城。
城門把守的士兵沒有一人不認識辰王殿下的,遠遠看到他的馬,就立刻拉開了城門前的障礙,恭敬討好的下跪迎接。
南宮景連馬都沒下,直馳而過,留下一串馬蹄印和揚起的灰塵。
“咦,我是不是眼花了,辰王殿下的馬背上好像搭著一個人。”
“你沒看錯,是有一個人,還是個女人。”
“身材很好的女人。”一人補充道。
“你們說,辰王殿下帶著一個女人急匆匆地出城,會不會是要……”
幾名士兵對視著,露出心照不宣的猥瑣笑容。
南宮景心裏壓著一團火,這團火現在已經快要燒遍他全身了,他身體裏的血液都變得滾燙起來,呼出來的氣都是熱的。
這股火甚至直衝頭頂,把他向來引以為傲的理智和冷靜通通燒了個精光。
他現在什麼也不想,就想帶著這個妖精一樣的沈念兒去到一個沒人的地方,誰也不要來打擾他們,把身體裏的火徹底釋放出來。
實在是壓抑得太久太久。
至於會有什麼後果,他完全不去想。
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有他頂著,他頂得住!
沈念兒橫在馬背上,頭朝下,馬奔得又快,她被顛得七葷八素,好幾次都差點吐了出來,勉強忍住了。
心裏不知道把南宮景翻來覆去地罵了多少遍。
她也想張口罵,可要是一張口,她怕直接吐出來,隻能死死咬住嘴唇。
終於,馬停了。
這痛苦的折磨總算結束了。
她正準備從馬背上翻下來,腰間一緊,又被南宮景環在了懷裏,後背靠上他堅硬結實的胸膛,耳邊卻響起他低沉冷靜的聲音:
“別動。”
“放開我!無恥之徒!”她咬牙怒罵,掙紮不出他的掌控,低頭朝著他手背咬了下去。
南宮景動也不動,任由她堅利的牙齒咬住自己手背上的肉。
沈念兒嘴裏嚐到了淡淡的血腥氣,她鬆開牙齒。
氣氛有些詭異。
抬起頭,她突然發現自己和南宮景被包圍了。
十幾名黑衣蒙麵人手持兵器,默不作聲地圍成了一個密實的圈子,將兩人一馬圍在中央。
放眼望去,附近除了樹就是樹,連個人影兒也沒有。
這些蒙麵人個個目露凶光,手中的兵器寒光閃閃,一看就是不懷好意。
“……”
沈念兒一陣頭暈,她覺得自己在做一個惡夢。
今天運氣真是太糟糕了。
南宮景目光淡淡地掃過眾黑衣人,然後落在她的臉上,看到她蒼白的小臉,額角滴落下細密的汗珠,有些心疼,從懷裏掏出一方雪白的絲帕,輕輕給她擦了擦臉頰。
他可能第一次給姑娘家擦臉,動作算不上有多溫柔,甚至很生硬,擦得她細嫩的皮膚都疼了。
可沈念兒這時候哪裏還想得到疼,腦海裏隻是想著:今天怕是活不成了。
早知道就不和小傻子致氣,然後離家出走了……
這些人要殺的也不知道是自己還是南宮景。
但不管他們要殺的是誰,她知道自己都是逃不掉的,看這些人凶狠的目光就知道,他們沒打過放過他們……兩個!
如果他們要殺的是她,那南宮景是絕不會護著她的。
可如果他們要的是南宮景的命,她這個倒黴鬼肯定是會被一起滅口的。
嗚!
她還真的不想死。
沈念兒內心恐懼,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察覺到她在哆嗦,南宮景的動作不由放得輕緩了一些,聲音也變得柔和了:
“別怕,我在。”
嗯,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到你一根頭發的。
他冷淡漠視的神態和語氣激怒了那群黑衣人。
“死到臨頭,還在卿卿我我!兄弟們,大家一起上,亂刀分屍!”領頭的黑衣人沙嗓著嗓子道。
有人略一猶豫:“大哥,咱們接到的命令是隻殺男的,不殺女的。”
“怕什麼,一起剁了!看他們這副樣子老子就生氣,兄弟們,上!”領頭黑衣人厲聲喝道,手中長刀一舉,向著南宮景撲了過來。
周圍黑衣人立刻跟著圍攏,各出兵器,一半人向著南宮景的身上招呼,另一半則攻向他騎著的那匹馬。
這夥黑衣人訓練有素,而且配合得非常好,他們甚至知道射人先射馬的道理,先把南宮景的馬宰了,他想跑也跑不了。
果然,看破了黑衣人的計劃,南宮景眉頭一皺。
“卑鄙!”
他這次出來沒想到過遇到危險,手頭更是沒有兵器,身邊跟著的暗衛倒是有,可他方才縱馬疾馳,早就把暗衛們給甩開了。
麵對十幾人的圍攻,他自己倒是不懼,可還要護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沈念兒,還要保護坐下的馬毫發無損,那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