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是如此心安!
“雲淺月,雲淺月,雲淺月,雲淺月……”容景低低輕喃,隨著他每出口一句她的名字,他的手臂都一再收緊,一緊再緊,似乎要將她嵌入身體裏。
雲淺月在這一聲聲呼喚中覺得心都碎了,萬千人海,她愛上他,被他所愛,她筋脈盡碎,續骨接脈,九死一生,似乎隻為了聽他喚一聲她的名字。
“你可知我想你想得有多苦?等你等得有多苦?幸好……”容景聲音低啞,似乎胸腹中有無限情緒積壓不得散出,他眼前已經模糊不清,他將頭低下,深深地埋入她頸窩,“幸好上天厚待我,幸好你回來了。”
雲淺月感覺他頸窩一抹潮濕,克製的感情轟然崩塌。
這是容景啊,世人眼中雲端高陽,王侯無雙的景世子,她和他鬧過無數脾氣,最折磨的人時候無非是他在馬坡嶺再她麵前血祭精魂,刀劍刺破心脈,掉下溝壑,她回到他身邊,那個時候,隻見他淺淺笑對著她,卻不曾見過這般,這般……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雲淺月再也受不住,忽然用力,一把推開他,對他大怒,“不許你……”
容景不等她話落,忽然低下頭,將她吻住。
雲淺月話音戛然而止,眼前瞬間空白,一切的話語和感情被他堪堪擋住,如洶湧奔瀉的潮水瞬間被關了閘,如此的淬不及防又理所當然。
唇上傳來細微的刺痛,雲淺月心神一醒,想起這裏是什麼地方,想起軍營內外的士兵和跟隨她回來的隊伍,想起……
她用力推他,卻推不動,剛要發急,他忽然放開她,將她攔腰抱起,瞬間離開了原地。
雲淺月怔了一下,回過神來,他已經抱著她進了軍營,飄身落在了中軍主帳門口。
“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準來打擾。誰來打擾,軍規處置,不必過問我。”容景低啞的聲音對守在門口的人吩咐。
“是!”軍營門口傳來兩聲鏗鏘有力的聲音。
容景不再說話,抱著雲淺月進了中軍營帳內。
雲淺月還沒來得及看清中軍營帳內的情形,一陣眩暈,人已經被他放在了大床上。
簾幕垂下,羅裳輕解。
雲淺月想說什麼,卻被他吻住,任狂潮淹沒,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
情天幻海,帷幔搖搖。
情潮起,一發不可收拾。
雲淺月迷迷糊糊地想著她還沒告訴他容淩的事情,但又想著不是她不說,是他不給她說的機會,等見到容淩可別怪她不說。
一夜情濃,任何語言都蒼白不抵帷幔內深深纏綿。
雲淺月最後累得沒力氣昏睡過去。
容景擁著她,眼睛一刻也不離她,似乎生怕一眨眼他又是在做夢一般身邊不見她。
午夜,外麵傳來孩童的啼哭聲,極具響亮。
容景皺了皺眉,並未理會。
不多時,啼哭聲止住了,他閉上眼睛,慢慢卷起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