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淩看到了夜天逸,好奇地打量他。
“這是舅舅!”雲淺月自然地對容淩介紹夜天逸。
小容淩眨眨眼睛,看著夜天逸,小眼神似乎在說舅舅真是太多了,見一個是舅舅,又見一個還是舅舅,一點兒也不新鮮了。
夜天逸走過來,看著容淩,無論是早先他睡著的樣子,還是如今醒來的樣子,都分外像容景,無一處不像。這樣的一個小人兒,粉粉嫩嫩的,讓他不由得眸光恍惚。
雲淺月坐在床邊,對容淩道:“這個舅舅和娘親也是青梅竹馬,和子書舅舅一樣。”
夜天逸身子微微一震,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沒看他,對容淩繼續道:“娘親以前和舅舅躺在牆頭上講故事,有時候一講就是一夜,躺著躺著就睡著了,第二日兩個人都著了涼,染了寒,但不知反省,還是繼續。”
夜天逸忽然撇開臉,看著容淩,對她道:“你還記得這些,我以為你早忘了。”
“怎麼會?”雲淺月笑道:“我記性好著呢!”
夜天逸不再說話,也緩緩坐在床邊,對容淩伸出一隻手。
容淩立即鬆開珠穗,兩隻小手抱住了他伸出的手,往自己的嘴邊拽。
雲淺月立即出手打掉他的手,佯怒道:“容淩,我警告過你多少次了,這是手,不是能吃的。”
容淩手被打得疼了,撇著小嘴委屈地看著雲淺月。
夜天逸蹙眉,立即道:“他還是孩子,你怒什麼嚇著他?”
雲淺月想著他會被嚇到才怪,他最會的就是裝委屈,她看了夜天逸一眼,對他道:“數日前,子夕那個臭小子拿了一個豬蹄給他吃,他雖然吃不下,添了幾口味,便一發不可收拾,見到人的手就往自己嘴裏拽。”
夜天逸愕然了一下,看向自己剛剛被拽的手。
雲淺月好笑地看著他,“如今你還覺得我嚇著他了?你的手願意當豬蹄?”
夜天逸輕咳了一聲,看著容淩,眸光終於在見麵後第一次染上了笑意,溫聲道:“他長得像景世子,但是性情倒是有些像你。”
雲淺月搖搖頭,“才不像!我沒他這麼大爺,脾氣偶爾大得很。”
夜天逸挑眉,“景世子的脾性很溫和的。”
雲淺月瞥了他一眼,容景若是溫和,天下人都溫和了,他的脾氣不過不顯山不露水的使出來而已。他難道不知道?還是故意忘記了?
夜天逸忽然想起什麼,笑了笑,不再說話。
容淩的委屈果然是裝的,片刻後,見雲淺月不理他,他去夠珠穗,覺得風不吹起珠穗不好玩,便咿咿呀呀地看著雲淺月說起來。
“他在說什麼?”夜天逸有興趣地看著容淩,很難想象這麼大點兒的小東西如此精神而且有意識。但想起雲淺月的靈術和雲山,便覺得不那麼奇怪了。
“他讓我像青裳那樣吹珠穗給他玩。”雲淺月笑著說著,吹了一口珠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