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心中惱怒的同時又接受了更多她不知道的訊息。原來曆代皇後都是出自雲王府啊!尤其她這個身體還是雲王府的嫡女,自然當仁不讓嫁入太子府成為皇後的不二人選,但她就不明白了,雲王府既然知道她這個身體將來是要入宮的,又如何會允許她被自小教育的如此愚蠢不堪,惡名昭彰呢?這實在令人費解。
“月妹妹既然身為雲王府子女,就該效仿我天聖曆代皇後,行為舉止端莊,恪守已身,更加要寬以待人,更應該悲憐弱小,否則如何能母儀天下?本殿下一直不明白外祖父怎麼能任由你到如此境地居然還一味膩寵?這實在令人費解。”太子又道。
李芸聞言費解更深。太子口中的外祖父就是皇後的父親,也就是她的爺爺了?那老頭難道當真因為太疼愛她才造成了她無法無天的境地?否則身為雲王府當家人又如何能不知道她這個身體主人背負進宮的責任?這不是寵,而是在害呢!
或者換一種思考,難道她不是她的親爺爺?那也不對,若不是親爺爺的話,她自小長大至今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呢!怎麼可能以假亂真蒙混過去?
李芸想的有些頭疼,遂不再猜測。看這情況太子是拿定注意要棄她不顧了。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怎麼脫身為重。她從來就知道依靠別人不如依靠自己來得安全。好不容易活過來,她可是珍惜生命,不想還沒湊湊熱鬧就死去,那也太對不起莫名其貌來這一遭了。
“如若不處置了月妹妹,兒臣真恐怕她將來幹出更大更無法無天的事情來!昨日是燒了望春樓,難保哪一日不縱火燒了這皇宮。所以……兒臣雖然痛心,但還是希望月妹妹自此改過才好。”太子目光重新對上李芸,似乎斟酌著用詞,麵色終於露出一絲憐惜之色,眸底也明顯染上一抹痛色,聲音亦是低了下來,對皇後道:“不過兒臣還是代月妹妹求上一求,畢竟此時因兒臣而起,母後萬勿對月妹妹罰的太重,小以大戒就好。”
李芸心裏冷哼一聲,這一番說辭可謂是爐火純青。先對皇後曉以利害,說不懲戒她如何如何,然後再幫她求情,但自始至終也沒說不將她關刑部大牢的話……
這太子果然是個人物!
皇後似乎早就料到太子會如此,對他所言所語沒有絲毫意外,聽太子言罷做傷痛色低下頭不語,她重新看向李芸片刻,鳳眸閃過一絲憐憫,忽然閉了閉眼,再睜開,麵色恢複端莊威嚴,喝道:“皇兒說得不錯,她居然仗著雲王府和本宮的寵愛越發無法無天了。昨日是火燒望春樓,保不住哪日會縱火燒了這皇宮,本宮念其娘親早逝,一直對她心存憐惜,寵愛有加,不成想卻是慣就了她這個囂張紈絝的性子。”
皇後的話含著恨鐵不成鋼的憤怒,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頓了頓,繼續道:“如今數百條人命大案,著實讓本宮心寒。本宮若是不懲處她,實難貴為國母,也枉為其姑,更是愧對皇上聖愛和百姓厚待,更別說雲王府以她蒙羞了。如此種種,自然有百種理由讓本宮將她關進刑部大牢。以聽候皇上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