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在州衙接見了韋濟,張俊看完陳慶的親筆信,神情有些複雜。闌
陳慶在信中壓根就沒有提及他派去的探子和鐵火雷之事,隻是約他一同出兵,收剿朝廷的水軍,原因是朝廷水軍威脅到了東海島的安全。
這個邀請來得有點突然,張俊需要考慮一下,他看了一眼韋濟問道:“韋參軍這麼年輕就身負重任,不知官居何職?”
韋濟微微笑道:“我有兩個職務,正式的官職是雍王府秘書署副署令,還有一個官職是上將軍帳下參軍副主管。”
張俊明白了,這位還真是陳慶的心腹,並非陳慶輕視自己,他點了點頭,“雍王的建議讓我考慮考慮吧!”
韋濟笑道:“雍王殿下還有一些話要我轉達。”
“韋參軍請說!”
“殿下說,鐵火雷是天下凶器,一旦被女真人得到,後果不堪設想,為了預防,雍王殿下已下令,隻留極少數十枚鐵火雷,其他鐵火雷全部銷毀,以後作戰還是以木火雷為主,如果郡王需要,我們可以提供木桶火雷。”闌
木桶火雷有屁用啊!還不如火油呢,張俊無奈,隻得苦笑道:“多謝雍王殿下好意,我回頭慢慢考慮吧!韋參軍請先去休息,我明天一並答複你。”
韋濟去休息了,張俊隨即命人把自己的首席幕僚王靜修請來。
不多時,王靜修來到張俊房間,笑道:“我聽說雍王派特使來了?”
張俊點點頭,“我以為是為探子之事來質問,結果不是,探子之事他們提都不提!”
“那他們是為什麼?”
張俊把信件遞給王靜修,“這是陳慶的親筆信,先生看了就知道了。”
王靜修打開信看一遍,不解道:“陳慶想摧毀朝廷水軍我理解,朝廷水軍確實對東海島威脅很大,但為什麼陳慶要邀請我們一起幹?”闌
“我在想,他是不是想把我推向朝廷對立麵?逼我不得不靠攏他。”
王靜修沉思片刻道:“這或許有一部分因素,但以陳慶無利不起早的作風,他肯定還有別的圖謀。”
“先生覺得他還有什麼圖謀?”
“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就是我們腳下這片土地了。”
“荊湖北路?”
王靜修點點頭,“我上次就給王爺說了,他怎麼可能止步於漢水,他一定還會向東擴甚至還要占領鄱陽湖地區,所以摧毀朝廷的戰船就是他下一步行動的關鍵了。”
“那他為什麼拉著我一起幹?”闌
“我們腳下這兩府兩州一軍都是王爺在代管,或許他是想從王爺手中奪取這片土地,而不是從朝廷手中得到。”
“我不懂先生的意思?”
王靜修笑了笑道:“陳慶也需要借口,這片土地的兩府兩州一軍當初可以約定好的,朝廷不得駐軍,如果王爺派軍隊強占這兩府兩州一軍,陳慶就有了出兵的借口,無論如何,王爺出兵就是朝廷出兵。”
“然後我有什麼好處呢?”
“這就要和對方談了,既然對方邀請王爺一同出兵,我估計陳慶是想用朝廷的戰船來做人情,他不缺戰船,但王爺缺。”
提到戰船,張俊著實有點怦然動心了,他對萬石大船的渴望完全不亞於鐵火雷,如果鐵火雷得不到,那麼得到萬石大船,也能彌補他無比遺憾的內心。
考慮良久,張俊道:“先生覺得可以合作嗎?”闌
王靜修淡淡道:“我覺得可以用戰船交換荊湖北路,但我建議王爺不要出兵,一旦出兵,朝廷的怒火就會集中在王爺身上,王爺和朝廷會徹底翻臉,卑職覺得最好王爺不要做陳慶的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