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了點頭:“嗯,我沒事,你放心。”
那頭頓了會兒,才道:“我這邊有事要忙,可能最近都抽不出時間,要兩地跑,等稍微有空,我去找你,伯母那邊我跟她說了,我在北城,她該是放心的。”
那就是她不用去意大利了,蘇安淺才微微笑著,“謝謝你。”
否則她不知道怎麼跟媽媽說。
曋祁低低的聲音,慣常的溫和:“不要跟我這麼見外。”末了,他問:“晚上有空麼?我在鄰城,和城南近,讓司機去接你?”
蘇安淺愣了愣,他這是真的從媽那兒接下了照顧她的棒子?
不過她也隻是微蹙眉,“我還不一定,沒事的話,我給你打電話?”
“好。”曋祁道。
掛電話之後,她有些發愣,腦子裏空空,又好像塞了很多東西。
電視裏依舊是柯婉兒光鮮亮麗的模樣,笑得滿臉幸福,她卻抬手關了屏幕。
原本想,反正也沒事,下午就算不去城南,也出去走一走,否則憋得難受,哪知道下午時分,她接到了監獄方麵的電話。
父親蘇培豐不知道在監獄裏經曆了什麼,忽然心髒病發作,已經送到醫院,她什麼都顧不上,直接趕了過去。
她不喜歡醫院,非常的不喜歡,所以一進去就擰著眉,心裏又緊張無比。
匆匆趕到病房外,有獄警在門口守著,把她攔了下來,板著臉,“幹什麼的?”
蘇安淺已經從窗戶裏看到了病床上的人,急得有些哽咽,“我是蘇培豐的女兒,我……”
她說著開始翻證件,但是手忙腳亂的找不到。
“蘇安淺是嗎?”獄警看了她,問話。
她趕忙點頭,“對!麻煩你讓我進去看看我爸可以嗎?”
正好醫生走了出來,“病人暫時穩定了,誰把錢結一下?”
當然是蘇安淺。
她幾乎要拉著醫生的手說話了,滿臉擔憂,“醫生,我爸沒事吧?還需要做什麼檢查嗎?還有他為什麼會病發?”
醫生微微皺眉,“你這麼多問題我也回答不了,不過你父親身體確實不樂觀,尤其他情況特殊,最好轉到高級護理區。”
她點著頭,也不問需要多少錢,總之一定不能讓爸爸受罪。
去交錢的時候,她皺了眉。
一共也沒多少積蓄,尤其轉高級護理區的話,費用一次性要付將近七位數,她根本拿不出來。
“醫生,能等等嗎?”她為難的皺眉。
“這個看家屬意願。”醫生點了點頭。
她隻能回去想辦法,走之前去了病房,看到她父親身上間或的擦傷就擰了眉,“爸,你身上的傷怎麼來的?”
蘇培豐精神很不好,但努力的笑著,握著女兒的手輕輕拍了拍,“別擔心,爸沒事,淺淺好好的就行了。”
“爸……”她說出話來,眼淚還是滾了下來。
“不哭。”蘇培豐對女兒向來寵愛,十足的捧在手心怕凍著的類型,“淺淺,你聽爸的話,不要管那麼多,爸一把年紀也活夠了,不想連累你,不要去籌錢,也不要想著找什麼關係翻案,你還小,不懂社會黑暗……”
一句話,蘇培豐說得斷斷續續,他現在隻想讓女兒活下去,有些事不該她來背負,蘇氏雖然倒了,但讓她簡樸一些的情況下衣食無憂是可以的。
可是蘇安淺搖頭,“不!”
“淺淺,聽話……”
她還是搖頭,“爸,你堅持堅持,我馬上給你轉更好的護理。”
可是蘇培豐清楚,保外就醫時間有限,更是在燒錢,然而他擰不過女兒。
從醫院離開的蘇安淺滿腦子的如何籌錢?
可她總不能再像從前一樣賣肝,賣腎,到晚上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忽然想到了燕西爵給過她一張卡,她捏在手裏又幾番猶豫她不想花他的錢。
可是還有別的辦法麼?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去了醫院,拖著疲憊,咬牙丟棄所謂的尊嚴去劃燕西爵的卡。
然而……
“蘇小姐,您這卡失效了。”
“失、失效?”她皺著眉,好容易不顧尊嚴,竟然迎來一盆冷水。
走出醫院,諷刺的笑了,燕西爵真厲害呢,當初在那樣的場景下非要給她卡,竟是無效的?
不,她現在沒時間憤怒,她要弄到錢。
悲哀的是,思來想去,竟然隻能想到找燕西爵。
前一晚之後,他沒再找她,怒衝衝走了,到頭來還是她要舔著臉去求他?
但願,不會因為打攪了他和柯婉兒甜蜜而給她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