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時成了情人?”燕西爵打斷了她,黑眸低垂。
哦對,她是他的妻子。
思緒間,男人俯首下來,撫著她長發的手腕一轉,半扣她的臉頰,氣息已然靠近。
每一次他靠得太近,蘇安淺都會不自禁的呼吸停滯。
柔唇已經被他攫住,鼻尖蹭過她的,激起敏感。
輾轉間,聽到他低低的呢喃:“你必須愛我,勝過葉淩,別跟我要原因,誰讓你嫁的是我?”
低啞,平淡的一句話,一瞬間卻讓她心跳加速。
是他技術太高超了吧,親吻間的呢喃,她竟然迷戀這樣的繾綣。
她原本靠在床頭,他隻是半坐著,糾纏片刻,偉岸身子已經欺上了她,將她鎖在床頭和胸膛之間。
呼吸變得粗重,她情不自禁的仰起臉,男人的薄唇卻若即若離,垂眸看著她的迷離。
精致的臉,秀麗的五官,動情迷離,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抗拒的誘人。
心頭融化了一灣纏綿,想起了幾小時前的畫麵,也沉聲問:“宴會上,你在找我?”
他懸在身上,蘇安淺碰不到他微涼的薄唇,微微睜開眼,方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葉淩訂婚宴熄燈的那三十秒。
有那麼些小心翼翼,她沒有敢點頭,隻是“嗯”了一聲,水眸微仰望著他。
驀地,心頭一熱。
男人俯低腦袋,吻再一次糾纏,愈發熱烈。
白色襯衫紐扣被幾下解開,蘇安淺卻微微愣了一下,腦子裏有些疼。
燕西爵堅實的臂膀間,有一處顯眼的紅痕,靠近後頸,穿著衣服時什麼都看不見。
她猛地就想到了宴會上他和柯婉兒的親密。
而他洗過澡,換過衣服,都是跟柯婉兒雲雨之後麼?然後轉過身再來找她?她竟然還這樣的歡喜?
“燕西爵……”她喃喃的出聲,雙手用力撐在兩人之間,阻止他進一步糾纏。
男人蹙起眉,嗓音黯啞深沉:“怎麼了?”
她看著他,蹙著眉,眼裏有略微的疼痛。
燕西爵心裏一緊,“不舒服?”
蘇安淺搖了搖頭,情緒也冷了幾分,低低的幾個字:“我不想了。”
不想?
臨門一腳,然後告訴他,她不想?
燕西爵冷峻的五官甚至帶了幾分煩躁,就這一晚,他已經兩次被挑起欲望,禦景園是他主觀克製了,可現在他隻覺神經都快被脹裂。
“所以你在玩我麼?”陰綿綿的低沉,他垂著黑眸睨著她。
蘇安淺隻是淡淡的撇開視線,“隻是忽然不想了。”末了,才淡淡的一句:“如果你非要,請便。”
空氣裏夾雜著男人微微的暴戾,似乎是低咒了一聲,才道:“我燕西爵還沒淪落到玩死屍的地步!”
蘇安淺能感覺到他慍怒的翻身下床,床頭櫃旁邊的椅子被他踹翻,還不解氣,一把掀了她的被子。
低冷的嗓音,字句幾乎從牙縫裏迸出來:“你最好能告訴我抽的哪門子瘋!”
身上沒了遮蔽,她微微縮了一下,卻還是那句話:“就是忽然不想了。”
燕西爵討厭看不到她臉的情況,一把將她整個人翻了過來,深眸卻頓了頓。
她一雙眼紅彤彤的,無聲咬唇,活像一副他要強了她的樣子!
一陣燥怒上湧,燕西爵緊了緊手心,終究狠狠鬆開她,頭也不回的出了臥室。
緊接著“嘭”一聲,大門被砸關上,蘇安淺身體微微瑟縮了一下。
好半天,她才笑了笑,你都嫁了這樣的男人,還挑剔他事先碰沒碰過別人?好像確實挺矯情的。
……
車子開到半路實在挪不動的薛南昱接到了燕西爵的電話,“在哪?喝一杯。”
薛南昱好笑,眼裏還有醉意,“你丫不是回去伺候女人了麼?迪韻不是也被你使喚走了,怎麼著,被蘇大小姐甩臉了?”
“少他媽廢話。”燕西爵涼薄的音調,“地址。”
薛南昱把地址給他了,然後點了一支煙,坐在車頭上等人來接。
期間,迪韻給他打了一次電話,他低眉看了看,一狠心給掛了。
迪韻到家了,還坐在車裏,皺著眉,她是擔心他,被掛了電話還有點生氣,轉手發短訊:“薛南昱,你給我接電話!”
薛南昱看了看,扯了扯嘴角,幹脆把手機扔回褲兜裏,眼不見為淨。
他看不見的地方,迪韻又發了一條:“接電話!我去接你,或者有本事你這輩子都別理我。”
偏偏,他沒看見,所以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在迪韻眼裏成了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