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二!”
“一!”
話音一落,小廳裏一片黑暗,隻有隱隱約約的黑影。
蘇安淺有些緊張,生怕被哪個貴公子選到,今晚若真的要玩她,現在的她根本無力反抗。
轉頭,卻忘了曋祁剛剛往哪個方向走的。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難受,擰著眉,她甚至害怕葉淩會忽然再站到身邊來。
這樣的緊張,她唯一能想到的是憑著記憶往燕西爵的方向走。
她想,隻要他在,沒人敢找她吧?
人很多,燈光一暗,很多惡作劇沒心上人的就在搗亂,一頓亂竄。
曋祁被人打斷了好幾次,可他的視線幾乎一直可以準確的捕捉到那抹嬌弱。
而燕西爵站在原地,微微擰眉,紋絲不動,試圖想要尋找某個氣息,也毫無章法。
直到他的手臂被女人嬌軟的手腕挽住,然後略微往窗戶邊挪,稍微能有點光,不至於他那麼難受。
“時間到!”餘露淡笑的聲音響了起來。
燈光再一次驟然亮起。
亮起一瞬間的嘈雜前,她聽到了曋祁低低的溫和:“淺淺?”
她一轉頭,燈光也亮起。
果然,曋祁就在她身邊,準確的牽了她的手,似乎是有些緊張的,“你倒是跑得挺快!”
她還沒回過神。
目光直直的看著另一頭靠近窗戶的地方。
柯婉兒亭亭玉立在燕西爵身側,親昵的挽著手。
她竟然有一瞬間胸悶,跑得快麼?誰說不是呢?剛剛燕西爵明明還在這兒的。
柯婉兒略微貼著燕西爵,“看來曋大哥對蘇安淺不錯呢,這都能找到,你看看別人跟無頭蒼蠅似的!”
燕西爵微微閉了眼,適應了從黑暗到明亮的不適,目光直直的看到了那個被曋祁牽著的女人。
她正遠遠望著他,一雙清澈的水眸還殘留了幾分緊張,說不清的疼痛。
而她站的地方,原本是他站著的。
薛南昱不知何時到了燕西爵旁邊,看著蘇安淺意味深重的笑,“真有勇氣。”
她還真敢直衝著燕西爵找過去,可惜,他沒在那兒了。
也許這隻是一個遊戲,可是有些事偏偏像命中注定,追追躲躲,辛辛苦苦,猜不到結局。
“四少和柯小姐這真是一大盆狗糧!”餘露笑著。
後來場上的人都說了些什麼,蘇安淺好像一個字都沒聽見,隻是低了眉,對著曋祁,“我們走吧。”
她其實知道沒有自己的位置,一開始就知道。
曋祁微微蹙眉,可終究什麼都沒問,隻溫聲:“好。”
燕西爵站在窗前,目光裏,她的身影沒入人群,隨著曋祁一點點消失。
好半晌,他才忽然問了一句:“這遊戲玩的什麼?”
柯婉兒知道他沒有玩遊戲的心思,但也笑著解釋:“今晚牽手的伴侶下去發展呀,不是說了樓上有房間麼?”
彼時,蘇安淺和曋祁已經出了酒店,車子就等在門口。
上車前,她不知道怎麼了,無力地腳下一軟。
“淺淺!”曋祁原本要去開車,忽然伸手將她撈住,才發現她竟然滿眼通紅,擰了眉,“你怎麼了?”
蘇安淺閉了閉眼,她也不知道,“不知道……可能酒的後勁太足。”
曋祁眼底略微自責,“早知道一口也不該讓你喝的!”
他將她抱上車,“我先帶你去醫院……”
“不用。”她打斷了,“一會兒會錯過航班的,直接走吧,我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你確定?”他不放心。
蘇安淺點頭,“走吧。”
車子啟動引擎,緩緩離開酒店。
開出去沒多大會兒,曋祁的電話響起。
燕西爵站在酒店門口,低低的問:“你今晚就走?”
聽筒裏,曋祁淡淡的笑,“嗯,已經在車上了,沒來得及打招呼,怕來不及。”
燕西爵捏著話筒,他知道蘇安淺喝酒了,他知道她會不舒服,而帶她離開的曋祁要回意大利,所以她一個人在哪?
“對了。”曋祁紳士的聲音響起:“淺淺身體不舒服,我記得柯小姐也不能喝酒,平時喝了酒不舒服都吃什麼藥嗎?最好是機場能買到的。”
燕西爵捕捉到兩個字:機場。
“什麼意思。”他低平的嗓音,聽起來風輕雲淡,眉峰卻微微蹙起。
曋祁並不做他想,“淺淺要跟我回意大利,我怕照顧不好……”
燕西爵握著手機的手驀地緊了一下。
她要跟曋祁回意大利?
腦子裏還是那女人剛剛站在他站過的位置,懸淚欲滴的模樣,結果呢?
真可以!蘇安淺,一個字都不曾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