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嫣仔細的盯了她好一會兒,情緒已經安定下來,“你去哪兒了?”
她很坦然,伸出食指,“早上做飯不小心弄傷了,去了趟醫院,順便幫您拿藥。”
理由很充分,付嫣沒有不信的道理。
……
明承衍見到燕西爵時,他依舊一臉陰鬱。
“誰又惹你了?”明承衍溫涼的一句,隨性落座,倚在靠背上,看起來心情也不太好。
燕西爵沒搭理,“你說你的。”
明承衍才略微挑眉,倒了杯酒,一邊開口:“沒錯,燕雅當初做手術時是迪韻親自做的,但迪韻鼓著燕雅,沒顧上柯婉兒,柯婉兒那邊中途出了點狀況,具體情況,你必須去問經手的醫生。”
當初經手的醫生都被他秘密安排過了,一般人接觸不到。
“至於,蘇安淺的紋身。”明承衍表示無奈,“國內沒人經手,除非她在黑作坊弄的,或者……在國外。”
正好,燕雅和柯婉兒的換肝手術在紐約做的。
燕西爵略微埋頭抵著額間,忽然問:“蘇安淺在哪留學?”
明承衍說:“紐約。”
其實他早已背的滾瓜爛熟,她十四歲去紐約,呆了六年,和葉淩的四年戀情都在紐約。
紐約。
答案呼之欲出,他卻擰著眉。
明承衍看了他,自顧抿酒,“你非要查,不就想要這個結果麼?怎麼,怕了?”
燕西爵沒說話,依舊雙手撐膝。
他不是瞎子,蘇安淺對葉淩的感情他看得一清二楚,從前是看不得什麼情比金堅,所以禁止她和葉淩之間的任何瓜葛,直到葉淩捏著他送她的戒指,他忽然嚐到一種叫‘嫉恨’的味道。
為此,他竟然冷落了她一段時間,也想過幹脆把她扔了得了,反正婉兒醒了。
但在病房看到落了一地的血,他又不那麼想了。
那晚,燕西爵無疑又喝高了,但腦子是清醒的,隻是步伐不再穩健。
薛南昱把酒瓶拿走,看著他,“婉兒醒了,蘇安淺又極可能才是真正的捐獻者,感觸很深?”
婉兒愛他愛得死去活來,但燕西爵向來不冷不熱,直到婉兒給燕雅捐肝,他才明了的宣布柯婉兒是他的女友。
現在呢?如果蘇安淺才是那個人呢?難道要寵愛蘇安淺了?
哦,差點忘了,他愛誰都不能是蘇安淺。
“給我。”燕西爵嗓音低沉,伸手去拿杯子。
薛南昱一口就幹了,把空杯子遞給他。
燕西爵抿唇瞥了他一眼,倒也不鬧,靠回椅背。
“被女人耍過麼?”他忽而低低的開口,閉著眼,幽幽沉沉,“送個禮,東西還能跑到她前任那兒。”
“我靠!”薛南昱趣味盎然,“是你最近看的腦殘劇麼?男的被這麼侮辱,沒弄死那女的?”
明承衍聽得興致缺缺,雙眼半閉,晃神間卻見男人忽然從沙發拔地而起,長腿邁往門口。
薛南昱一臉愕然的看了明承衍,“我說錯什麼了?”
鬼知道呢。
“香雪苑。”會所門口,昏暗的車內,燕西爵閉著眼吐了三個字。
……
蘇安淺給媽媽看了陸晚歌的短信才得以外出,在酒吧裏看到了豪飲的陸晚歌。
“喝多少了?”她皺著眉,把陸晚歌的酒拿了過來。
陸晚歌微微眯眼,“就幾杯。”然後看著蘇安淺重重的歎息,聲音忽然弱了,“淺淺,我心裏難受。”
她知道,不然不會喝這麼多。
陸晚歌以為什麼都過去了,但真正看到明承衍帶著相親的女人回家,她還是很難受。
“你陪我喝兩杯吧。”陸晚歌很少情緒這麼低落的時候。
蘇安淺今天也沒好哪兒去,她現在就像燕西爵的物品,所以必須在媽媽麵前偷偷摸摸,這樣的情況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喝!”她苦笑了一下,重重的碰杯。
酒吧裏的熱鬧似乎有催人醉酒的功能,陸晚歌開始暈暈乎乎。
蘇安淺看著她腦袋耷拉下去,也停了酒,安靜的坐了會兒,心裏難受也不能再喝,要送晚歌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