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找死。
“你?!簡直是信口雌黃!”太子心底閃過寒意,更為震驚的是,林初曉竟心明透亮,看得透這些。
“太子殿下,我乃局外人,所以看得清楚,既然我都看的明白,你以為陛下呢?”
駭然,從心頭升起,太子的麵上卻未曾顯露。
他輕蔑的笑起來,“自以為是。”
“我是否自以為是,你比誰都明白。琰王殿下遭遇的二次刺殺究竟是何人所為,你心裏清楚,琰王更如明鏡,既然雙方都被人玩弄於鼓掌了,又何必如那人所願,繼續纏鬥呢?偃旗息鼓,休息整頓,才是要務。不是麼?”
祁丙衡譏笑,“你繞了那麼多圈,最終還是想替老七說和。”
“我是怕太子眼瞎,將矛頭對準假敵,忙來忙去,最終被人捅死還怪罪到七王爺的身上,我們……可擔當不起。”
至少未來兩年內,她都得跟祁邵琰捆綁在一起,祁邵琰倒黴,她也甩不脫。
與其跟太子猜來猜去,不如點醒這個自以為是的人,日後也能少費一些功夫。
“我們”二字,分外刺耳,祁丙衡眸光微眯,劃過一道危險的亮色,“好!好一個明遠侯府嫡女,林初曉,本王記住你了。”
午時,太後蘇醒,郭院判緊張的複脈,同林初曉結論一樣,“太後娘娘,已然無礙了。”
接下來,沒林初曉什麼事了,秋嬤嬤送她到院門口,“勞煩三小姐。”
“都是我應該做的,您快回去照顧娘娘吧,哎?怎麼沒見渢嬤嬤呢?”
“一大早就出去辦事了,按理說應該回來了。”
話音落,兩人同時注意到了不遠處,幾個禁衛軍風塵仆仆,押送著一個婦人身影。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渢嬤嬤。
秋嬤嬤身形一顫,麵色難看到了極點,“三小姐,老奴這邊有事要忙,就不送您出宮了。”
渢嬤嬤路過林初曉的時候,還衝她淡淡一笑,那泰然的神情,仿佛預見到了等待自己的一切。
明遠侯府
沒幾日就是兩個女兒的大婚了,本應忙著張羅事情,隻可惜,上上下下死氣沉沉,比即將辦喪事還喪氣。
林初曉回到溫香園,沐浴更衣之後躺在榻上,才覺得放鬆下來。
這樣的好日子,要掰著指頭過了。
正準備睡一覺,忽聽到開門的聲響。
“小姐,您要吃些東西嗎?”碧心湊上前來,堆了一臉的傻笑。
困意被攪擾,林初曉爬坐起來,“把新來的人都召集一下吧,我要清點盤查。”
有渢嬤嬤、荷葉的事情警醒,林初曉越發不敢忽視對下人的管教。
新來的人,更得好好歸攏。
碧心遞來一摞紙,“身契,請小姐過目。”
林初曉邊看邊問,“她們入府也有一天了,你覺得有誰不妥嗎?”
碧心費力的點頭,從身契裏抽出一張,“這個婆子,倒也不是哪裏不妥,奴婢隻是覺得她有點怪。”
“帶進來瞧瞧。”
“小姐,夫人喚您過去。”門外,一個小丫頭脆生生的喚道。
林初曉回應了一聲,說道,“領到母親屋裏吧,我順道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