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計中計
將林初曉瞬間的警惕收入眸中,祁邵琰知道,入宮的路上一定發生了什麼。
他上前一步,聲音幽冷,“辰王的耳力真好。”
“七弟謬讚了,七王妃天資聰穎,才智過人,真乃良配,還沒恭喜七弟。”
“辰王亦是謬讚。”
幾句話下來,一旁的林初曉被尬的起了滿身雞皮疙瘩。
就在這時,幾位禁衛軍服飾的人迎了上來,對著兩位王爺恭敬一禮,“二位殿下,屬下奉命行事,要搜查這幾株寒竹。”
祁邵琰和祁令辰下意識讓開了路,目視著幾人挖開寒竹下的土,不多時,便尋到了一個棕布包裹。
林初曉湊上前去,一眼認出那包裹裏的東西,“絕恒草的根、莖和花。”
“是誰?”琰王問。
禁衛軍歎了一聲,“是……皇後身邊的一等宮女,名喚荷葉的。”
“竟然是母後?”辰王一臉吃驚,隨後沉下臉,沉思狀,蓋住了眸底更多的情緒。
“三小姐,陛下在偏殿等您。”一個禁衛軍跑過來通傳。
林初曉捧著包裹進屋,景仁帝正襟危坐,荷葉跪在正中央,蜷縮抽泣著,後背兩道鞭痕,抽得極重,隱約能看到破開的衣服裏,那猙獰翻開的血肉。
皇後跪在離皇帝稍近的位置,低聲嗚咽,麵容委屈,“陛下,臣妾實在是冤枉啊。”
景仁帝麵色鐵青,頭頂氤氳著重雲,似隨時都要暴發。
“若從實招來,朕可饒了你的家人,否則,你家的上下九族,都要為太後陪葬。”並著威嚴的聲音,皇帝的話像是一道道銳器,紮在宮女荷葉的心頭。
她再次叩頭,悲戚道,“一切都是奴婢的錯,與皇後娘娘無關。”
皇後心頭駭然,說不出的悲憤。
這個時候,若荷葉死咬著她不放,倒還能轉圜,畢竟是跟在自己身邊多年的,這樣背信棄義,定能令陛下懷疑。
隻可惜,荷葉這丫頭,受高人指使,必是拿捏住了陛下的秉性,此時越是袒護皇後,陛下便越是會懷疑,毒就是皇後命人下的。
“你倒是說說,用什麼法子下的毒。”林初曉將包裹捧到皇帝跟前,輕聲問道。
荷葉微微一愣,急速眨了眨眼睛,這才哽咽回道,“奴婢,奴婢是用浸了毒液的銀針,紮在太後手臂上的。”
“毒液取自絕恒草的哪個部分?”
荷葉猶豫了一下,“陛下,若奴婢都說出來了,您可會打消了對皇後娘娘的疑慮?”
皇後恨不能一巴掌拍死這賤婢,“陛下!”
果不其然,皇帝瞳孔幽深的轉向她,“皇後,你身邊的人,真是忠心耿耿啊。”
“你口口聲聲不是皇後指使,可區區一個宮女,又為何要對太後下手?”
“我……我同太後有仇,不共戴天。”
“仇從何來?”
“奴婢的妹妹,早前在太後宮中服侍,因為一點小錯受了杖刑,傷口感染,不治身亡了。”
她一提到妹妹,皇後的臉色驟然變了,似是想到了什麼,目光幽深,透著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