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四周皆靜。
皇後和太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再看向林初曉,一臉的狡黠。
糟糕,中計了!
林初曉從容跪地,深吸一口氣,仿佛咽下了滿腹委屈,“臣女不知是誰在散播謠言,但背後之人含沙射影,汙蔑臣女清白,居心之毒,可以想見。”
“此事……”
“陛下,請容臣女說完。臣女在入宮之前,並不知事情會嚴重到這種地步,現在回想,心內膽寒,若此番不是在臨安公主府,沒有提前一步給家母送消息,那臣女真真要成了萬人唾罵的賤女了,一旦臣女經受不住詬病,一朝懸梁,太後的性命該如何挽救?背後傳揚之人,不是想要臣女的性命,而是在算計太後的性命啊皇上!”
皇後和太子的腦袋裏,一時像闖進了炮竹,爆炸般的驚響,吵得耳朵鳴叫,蹦著蹦著的疼起來。
他們是第一個將槍頭對準林初曉的,若林初曉無辜,第一個被懷疑的自然是他們。
果然,下一秒,迎上了皇帝複雜的目光。
太子心下一涼,後悔不已,暗罵侯府的柳姨娘,不是說一切齊備,不會有差錯嘛!
這次真要被她給害死了!
“皇後?朕記得你剛剛提起,說是侯府人送來的消息?”皇帝的聲音突然傳來。
“這……陛下,臣妾……”兩害相權取其輕,皇後一咬牙,一閉眼,道,“臣妾確是聽了侯府的回稟,那傳遞消息之人還在臣女的宮中,臣女即刻回去嚴加詢問!”
“好,那此事就交給皇後來查吧,定要找出訛傳的源頭,換林初曉一個清白。”
皇後銀牙咬碎,聲音卻是從容,“臣妾遵旨。”
皇帝甩袖而去,命令隨侍的太監,“傳明遠侯入宮。”
林初曉微微一笑:好父親,這下禦書房裏等著你的,可是一壺好茶呢!
坤寧宮外,隔牆的耳朵,皇子、妃嬪們跪了下來:
“陛下……”
“父皇……”
“琰王呢?”景仁帝才發現少了個人。
話音落,祁邵琰踏塵而來,“父皇。”他穿著朝服,風塵仆仆,脖頸處隱隱露出包紮布條的一角。
齊公公低聲提醒,“陛下,今日早朝吏部呈上來的消息說:琰王殿下昨夜遭遇了伏擊,重傷未愈,又添了新傷。”
“你個老奴才,怎麼早不說?”皇帝眉頭一挑,“傷的重不重?”
祁邵琰拱手,“多謝陛下體恤,兒臣無妨。”
“都已經稱病不朝了,還趕來後宮做什麼?太後身邊有人伺候,回王府養傷去吧。”沒問是否調查清楚,也沒問具體遇襲細節,皇帝聲音裏,透著股莫名。
祁邵琰聲沉似水,“兒臣來慈寧宮,一為探望皇祖母,二是聽了外間的傳言,特來向陛下稟明心意。”
“隨朕去禦書房說。”皇帝居高臨下看著他,知道這個兒子不滿意婚事,猜測他要借此退婚。
祁邵琰沒有起身的意思,倔強的說道,“一句話而已,在這說也無妨,事關兒臣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