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瑩輕言細語,適時的澆了一鍋油,透著正義滿懷,不得已才大義滅親的無奈。
她瓊鼻小巧,噙著柔光的雙眸閃動著,顧盼間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覺未多。
更刻意別過臉,恍若看一眼琰王那健碩的身材都是罪過。
林初曉頭也沒回,聲音卻緩而冷,“妹妹這話,便是將我和琰王至於萬劫不複之地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往日對妹妹的疼愛都喂了狗呢。”
眾人目瞪口呆,素聞明遠侯府嫡女,是個鼻孔不敢出氣的慫包,今日一看,倒是傳言非實!
嘴皮子挺溜!
膽兒也挺大啊!
“倘若醫者之心都被曲解成男女肌膚之樂,妹妹這些年看過的大夫無數,該如何解釋呢?”她順手拔掉藥箱裏黑色瓷瓶蓋,指尖輕抖,裏間粉末盡數落在琰王胸膛掙開的刀口上。
“處理好了,若不放心,可再傳太醫來瞧瞧。”行雲流水的動作間,皆是從容自若。
敢傳太醫,說明她有底。
那琰王應該無大礙了。
不過,她當真有這麼神?
小姐們悻悻然,嬪妃們卻興趣倍增,隱約嗅到了“精彩”的味道,暗道偏殿這一趟,真是來對了。
太子橫眉,暗道不妙,猜測是老七臨時機變,安排了她的說辭。
否則一向悶聲不吭的慫人,怎麼會突然變得牙尖嘴利?
林楚瑩氣的鼻子都歪了,但比起氣惱,心頭更多的是震驚。
這還是那個懦弱的林初曉麼?
她按捺住心性,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不過一隻秋後的螞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心思電轉,她衝著身後使了個眼色。
眾人隻聽,“什麼人?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呢?”
隨著禁衛軍的一聲喝令,一個身量瘦小,模樣可人的小丫頭爬鑽過人群,逃命似的跪在了地中央,“太子饒命,老爺饒命,奴婢什麼也不知道。”
林初曉當即認出這是原主的貼身丫頭翠兒。通常宮宴女眷們是不可帶丫鬟入宮的,除非身體不適,今天一早林初曉頭痛,因此翠兒便跟著隨身服侍了。
她的出現本沒什麼,但落地的話,卻很值得推敲。
“你不知道什麼?”太子敏銳的抓住了重點。
那丫頭頓時嚇頹了,接連磕頭,“奴婢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
“若不說,本太子立刻殺了你。”
禁衛軍聽令,單手扼住了丫頭的脖子。
丫頭臉色漲紅,憋了半天擠出幾個字,“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