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孩子?”
他果然聽到了她和楊太太的對話。既然是在公共場所說的,也不算什麼隱私。她和池故淵的緣分,估計也就到今天這頓晚餐為止了,和他聊聊也沒什麼。
“對啊。”喬晚笑著道。
“叫什麼名字?”池故淵問。
“喬小橋。”喬晚道。
“隨你姓。”池故淵道。
“對,因為不知道他爸爸是誰。”喬晚道。
池故淵又抬頭看了過來,喬晚:“……”
她真的不是敷衍,也不是在撒謊,雖然池故淵肯定認為她是在敷衍和撒謊。喬晚抬手用食指摸了摸眉心,這是她的習慣動作,她又一遍解釋道。
“還是因為我失憶,我把他爸也忘了……”
“我信。”池故淵道。
摸著眉心的動作停了一下,喬晚並不認為池故淵是信她,他更應該是不想再聽她講一遍她失憶的故事。
這樣也挺好,兩人各說各的,還能聊到一塊去,兩人都輕鬆。
喬晚笑了笑,點頭道:“謝謝。”
晚餐的氣氛溫馨融洽,吃完主餐後,餐廳上了甜點。吃完甜點,這頓晚餐也就結束了,喬晚吃得很開心。
兩人各自從位置上起身,池故淵看向喬晚,問道:“我送你回家。”
吃完飯後送女士回家是紳士的品格,但喬晚很清楚池故淵也隻是客氣一下。她笑著搖頭道:“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
池故淵沒堅持,道:“好,再見。”
“再見~”
兩人在餐廳告別,各自離開了餐廳。
喬晚離開餐廳後,去了餐廳附近的地鐵站口。時間剛過八點,加班大軍浩浩蕩蕩湧入地鐵,地鐵內擁擠喧囂。
喬晚站在人群中,等待著回家的那班地鐵。
就在一刻鍾前,她還在高檔西餐廳,吃著牛排,喝著紅酒,對麵坐著紳士帥氣的男人。而在一刻鍾後,她就來到了人群擁擠的地鐵內。
這種強烈的對比,像是一把刀割裂開了雲泥,更像是割裂開了夢境和現實。偶爾做夢美滿奇妙,但真實的生活也踏實可愛,喬晚都挺喜歡的。
隻是這場夢注定此生僅此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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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光顧著做夢去了,倒是忘了現實的麻煩。楊太太在威脅了她以後,說到做到,第二天一大早就殺到了琴行。
她家境優渥,家風良好,自然做不出和喬晚在琴行撕逼這種有辱斯文的事情。況且,她昨天吃了虧,知道和喬晚撕逼,她也會出醜。所以她選擇了比較文明的方式,直接找到了喬晚的老板娘戴佳玲。
“楊太太您看您還親自過來,想報課的話您直接跟歐老師說一聲不就行了。”戴佳玲沏了茶端給楊太太,臉上的笑容禮貌又得體。
戴佳玲作為一個琴行的老板娘,算是A市的中產階級,平時也沒少參加一些太太茶會什麼的。楊太太家是做樂器生意的,當時歐蕙過來,還是楊太太介紹的。楊太太既是客戶,又是前輩,戴佳玲自然是不敢怠慢。
“我是替我們家保姆的女兒過來問的,她女兒今年十歲,我看她對鋼琴感興趣,索性也幫她報個鋼琴班。保姆在我家做了十幾年,兢兢業業的,能幫的地方我肯定會幫。”楊太太道。
戴佳玲笑起來,誇讚道:“您就是太善良了。您看要不要直接給她報歐老師的課?”
“小蕙課程太多了,上不過來還累。她家也不缺錢,來上班也是玩兒玩兒打發時間,所以這課還是不讓她上了。”楊太太說完後,道:“你把你們琴行鋼琴老師的名單給我看一下。”
“好。您看。”戴佳玲把名單遞了過去。
楊太太接過名單,低頭看了起來。名單上有鋼琴老師的名字和介紹,楊太太看著名單,語氣隨意道:“我們也算是熟人,如果要報課自然是選擇你們琴行的。”
“您說的對,真謝謝您的支持。”戴佳玲笑道。
“不過你們琴行,有些老師還是要多加約束,老師代表琴行的形象,若是品格不端,對琴行的形象也會有影響。”楊太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