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搖擺的速度不快,卻有著一定的頻率和弧度。
就像是有人在不遠處,對著這些燭火微微的吹著風。
佛塔內所有的角落都被燭火映照得明亮,隨著燭火的左右擺蕩,能夠看到有兩個重疊的身影,微微晃動著。
晃動的頻率與燭火彎曲的弧度是一致的。
左,鼻息正濃,那呼出來的風仿佛也是渾濁、濕沉,熱得滾燙。
右,呼吸變淡,那空曠的佛堂裏,隱有人在低低吟唱。
可能是覺得佛堂太大,或者是這裏的燭光太過於刺眼,那糾纏於一起的身影,並轉而朝著裏屋緩緩走去。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仍舊沒有分離,就像是那磐石與蒲葦,緊緊相纏。
伴隨著房門的再一次合上。
那個幽深的房間裏,此時也因為兩個客人的到來,而變得灼熱。
那灼熱的,不僅僅是陰暗的房間,不單單是翻卷的空氣,還有奔騰馳騁的人兒。
沉寂多年的情感,一下子就被引發了出來,
縱然日已西沉,月又高懸,
夜,終究是要歸於平靜的,等佛堂以及房間內的香完全燃盡,等燭火也無風自滅,屋內地響動終於止息,而殘餘下來的卻是深深呢喃,甜甜蜜蜜。
房間內,天後綿綿地倚靠在武梁的身上,此時的她,根本就舍不出任何力氣,仿佛身上所有的一切都被抽幹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輕輕摩挲著,身前這具健碩的身軀,看著這個讓她感到無比滿足的情郎。
方才二人所做的一切,讓天後感覺自己之前的幾十年仿佛白活了一般;她也終於知道,這個中滋味竟是如此舒暢、美滿。
天後緩緩抬頭,借著窗外映照進來的月光,癡癡地看著眼前這副令她感到無比熟悉的麵容。
“糜香”早已經完全消散,知道自己做錯了事的武梁,雖然談不上有多少後悔,但但心裏麵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隻不過武梁並不是一個拘泥於禮法的人,雖然他知道剛才所做的一切對不起傾墨,但事情已經發生,後悔也來不及了。
而且武梁更想知道的是身前人究竟是誰。
這時候懷中的天後,用柔柔軟軟的聲線對著武梁味:“你在想什麼?”
這時候的武梁不由得苦笑一聲:“我在想我要不要坦白。雖然說坦白從寬,牢底坐穿。但我並不是一個善於欺騙的人,特別是欺騙跟自己有關係的人。”
此時武梁說話的語態跟自己平時是一樣的,沒有如之前學的所謂大師,那沉著穩重的聲音。
因此,幾乎在第一時間,天後就反應過來,眼前這個人並不是薛懷義!
因為這個世界上能用這種口吻說話的人,隻有那個臭不要臉、讓人又愛又恨、分開之後時不時會浮現於腦海之中的武梁!